太子眉心一跳，当真想了想，方才情急之下，仿佛确切说过如许的话……
太子有了些许底气，开口道：“这些事儿臣均不知情，是封伦攀咬诬告。儿臣虽有治下不严之罪，却绝无暗害兄弟之心，请父皇明鉴！”
定王用时一个月,总算将凤凰岭上的事情查出了端倪，成果却不尽如人意。心头压沉迷惑,他并未立时定论,也未在外张扬此事,只在次日带着封伦的手札入宫交给永初帝，然后将查案的前后委曲原本来本的禀明。末端,拱手寂然道：“儿臣奉父皇之命深查，目下只查到这些。封伦的手札儿臣并不敢坚信，以是呈给父皇,请父皇裁断。”
定王心中愈冷愈沉，声音便格外安静，“此书只是封伦一家之言，儿臣不敢坚信，故呈给父皇，请父皇裁断。”
“你是说代王？”永初帝蓦地坐直身子，“这事是代王在背后调拨？”
永初帝却反问道：“刺杀之事由你亲历，案子又是你来查，天然比朕清楚。这封信，你如何看？”
“儿臣在凤凰岭遇袭时，那十名刺客脱手皆是杀招，要取儿臣性命，儿臣九死平生，能够逃脱实属幸运。那些刺客是剑门中人，该当无疑，不过封伦招认此事是由太子调拨，儿臣觉得，此言有待商讨。父皇亲身扶养儿臣与太子长大，教诲儿臣当兄友弟恭，仁爱和睦，太子得东宫大孔教诲，更应晓得此理，该当不至于对亲兄弟出此杀招。再者——”定王声音微顿，对上永初帝的双眼，缓缓道：“儿臣遇袭是一件，有人暗中做手脚企图令儿臣和高相反目是另一件。前阵子儿臣办姜家的事，高互助力很多，都城中虽有人但愿儿臣与高相不睦者，太子倒是东宫之主，该当不至于如此不识大抵。”
“没有暗害兄弟之心——”永初帝目光如鹰，逼视太子，“那么高家的事呢，是否失实？”
“混账！”茶杯紧随而来，在太子面前的金砖上摔得粉碎，温热的残茶溅在太子脸上。
他端坐在御案以后，目光如重剑压在定王身上,声音都是沉甸甸的，“据封伦指认，是太子脱手害你？”
引觉得戒之类的话，他已经说了数十次，永初帝耳朵里都快听出茧子了。只是——
永初帝扫过那手札，“就依你所言。魏善——派人召太子过来，不得耽搁。”
永初帝抓过魏善奉上的新茶杯，喝茶静气，太子便屏住呼吸持续跪伏在地，大气也没敢出。
太子未料永初帝竟然会为这等小事大怒至此，惶惑而惊骇。
他强忍惧意昂首，便见永初帝面色沉如寒冰，眸中却尽是肝火。那是几近发作的天子之怒，非他所能承担，太子错愕之下，连声道：“父皇，儿臣觉没有勾搭剑门刺杀定王，儿臣没有！儿臣敢以性命包管，儿臣绝对没有……”
他没有推测，定王竟然已经查出了这么多东西！
永初帝缓了缓，才道：“刺杀玄素的事，既不是你安排人去做，封伦那边还需严审彻查。这件事交由玄素和刑部尚书去办，你不成插手。”旋即看向定王，“剑门的事过于蹊跷，他们本日敢刺杀你，明日就敢犯上弑君！将你查到的人全都送来，这等恶贼，朕毫不姑息！”
桩桩件件都指向东宫，又牵系着见不得光的江湖权势，若真查实，东宫之位便是难保。以永初帝的性子，对着这封招认信会作何感触？
永初帝已将封伦的招认手札前后看了三遍，面色亦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