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吃下的一小口茶差点儿呛出来,忙扯了袖子里的锦帕给压住,轻咳了两声。她是还没说话的,又听王爷说:“我常日可做的也就那么两三件事,这会儿又少了一件,更加败兴儿了。这事儿原是一一你的功绩,这会儿且看看,倒要如何弥补?”
苏一专足了神,瞧王爷渐渐说话的模样也不焦急。她喜好瞧他说话,便是这么坐着听上个三五日也不会感觉烦腻。与平话的老先生比起来,她更情愿听王爷说话了。满眼里等候地瞧他,听着他说:“小白与我府上其他侍卫有些分歧,干系上近了那么几层。我的母妃与他的母亲,是亲姐妹,是以他比别个更猖獗些。”
这番好似把事都说开了,苏一便没了才见时的难堪和拘束,稍松闲了些。可在许砚眼里瞧着,这女人还是拘着身份的。他也明白,两人之间身份差异太大,不能说过几次话就叫人把他不当王爷了。他这会儿也是蹊跷的心机,平常旁人凡是有些冒昧都要计算的,这会儿却还巴巴儿地希冀人家跟他平起平坐。
王爷转头去看看,又转返来,忽说:“等人都晓得本王来此处,就都奔本王来了。”
他听着平话的老先生说了一段,也不知说的甚么,便问苏一,“你与小白常来这处?”
她回了回神,应了声,“什……甚么?”
“小白么,说这些也是普通。”苏一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说着又想起一件儿事来,看向王爷说:“您是小白的主子,他又住您府上,您理应晓得才是。”
“那姓甚么?”苏一歪着头看王爷,瞧他这副模样,应是晓得他叫甚么了。许还晓得得更多些,这会儿全扒拉出来,等明儿见了小白,可就有的拿去打趣他了。
苏一愣了愣,提到上王府去她内心就有些七上八下。她对那边有暗影,总也不大喜好。早几日前还瞧见王府侍卫又捕了人,也不知为的甚么。早前她落坑那次,小白送她回家,就说是朝中的示下。至于甚么示下她不好相问,这会儿更是不能问王爷的。她们是几亩薄田就能过日子的人,还轮不着体贴这些个。
苏一笑得直不起腰,俯身抱着肚子,嘴里念叨:“白宝箱……”
“也……也没想甚么。”苏一抬手摸后颈,估摸着本身的脸这会儿比猴屁股也不差甚么。她是更加拘束了,屁股像坐在针毡上,巴不得爬起来就跑。从叫他逮着她编他打虎的故事开端,又有她师父拱火无异地说了那么多话,她内心就一向是难堪和镇静并存,这会儿也没真平复下来。
王爷还是笑,“这会儿提及来可就有些长了,问我也算问对了人。换了旁人,不定说得清楚明白。他那名字有些波折,换了好些个,最后定了现在的这个。”
但王爷又开口了,也是给她弥补的法儿,她不能再驳了去,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想着这会儿如何着也是要按着商定每白天都抽出一个时候去的,不然再叫王爷找上门来,如何生受得起呢?
她忙摆手,“不疼。”腕上披帛落了下去,顺势便弯了身子去拾,刚好也不必与他对着了。脑袋放在桌下吐了好几口气,抚平了心中泛动,规端方矩地把身子坐直起来。内心又想,才刚那一摔,真对不起她这身衣裳。
苏一把胳膊横摆在桌沿儿上,坐正了身子,“就是小白的全名,好几日前我问过他,他立马撒腿跑了,没奉告我。我归去深思,这得是甚么样的名字,才气那么避讳。你们府上也全叫他小白,向来没听谁叫过他全名,莫不是,就是姓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