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严宵寒共乘一骑,风驰电掣地冲回了棠梨镇。回到由北燕军暂驻的民房,傅深踢开一间房门,把严宵寒推动去,叮咛身后亲兵:“打盆热水来。”
严宵寒心有千言万语, 却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喉咙。他手劲大的几近要把怀中人勒断了气,三魂七魄不知飞到了那边, 整小我都是麻的,过了好久,知觉才垂垂规复,感受傅深在他背后悄悄安抚顺气。
严宵寒:“……”
严宵寒便听话地背对着他在矮凳上坐下,赤着上身,用打湿的手巾擦去身下水迹。傅深谨慎地拆下他肩上绷带,见光滑肌肤上横亘着一道被利刃划开、三寸多长的鲜红伤口,固然已在收口愈合,但痂也只要薄薄一层,看上去随时有能够要裂开。
刚才的情不自禁已是特别,随行的将士一个个恨不得把脖子伸长八尺,竖成兔子耳朵。这一下如果让他亲上了,傅深非得严肃扫地不成,他干咳一声,气势却不由自主地矮了半截:“先欠着先欠着,你这么懂事,不要恃宠而骄。”
“我们结婚也才半年……”严宵寒悄悄地舒了口气,不敢用劲,像是终究摆脱恶梦、逃离疼痛, 带着后怕的谨慎翼翼:“这一年好长,快比我一辈子还长了。”
严宵寒闻言弯起眼睛,顷刻间,仿佛六合春光都盛在了这一笑中,连傅深坚如铁石的心魄都跟着动乱了一下:“你……算了,劈面另有多少人?领兵的是谁?”
“这个混账……”傅深点头嗤笑,领口俄然一紧,他回神的同时不得不弯下腰:“如何了?”
严宵寒笑了:“我如果说疼,有糖吃吗?”
若不是为了来找他,以严宵寒在江南小朝廷的身份职位,上火线这类苦差事不管如何也轮不到他。
傅深:“……你本身睁眼看看,合适吗?”
“我等不及你光复都城,安定天下, 以是本身来找你。今后哪怕只能给侯爷当个马前卒――”
严宵寒一怔。
严宵寒摸了摸鼻子,为莫非:“我不善于兵事,此次是死皮赖脸地求了皇上,才捞了个监军的位置。”
这一声“嗯”与手背上的锋利刺痛中转天灵盖,提神醒脑,严宵寒被他掐的激灵一下,快速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