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着世人走远,对章树元拱手道:“国公病重,夫人身子也不好,世子在府里忙着奉侍国公,一时抽不出身子到这里来迎候章公,还请章公包涵。”正说着,那边郑诚勇获得报信,急仓促赶来,看到章树元,仓猝远远的就连连拱手施礼,连道辛苦,让进府内正厅就坐,命人马上献上茶来。
章树元沉吟半晌,对伴随的郑府管家说:“这尸首,就让京兆府的人先拉归去吧,等案子结束了,你们再到衙门收尸。”
郑诚忠的尸身还是如原样躺在自家门口,章树元下了马车,不慌不忙的踱步到郑诚忠的身边。只见这个昔日还算风骚俶傥的公子,现现在身前身后各中四刀,致命的一刀应当在前胸,被扎了一个血洞穴,因时候久了,血液已经凝固,黑乎乎的班驳一片。气候虽微微转凉,可蚊蝇还是很多,几只绿豆蝇正趴在郑诚忠的伤口上大快朵颐。
章树元看着郑诚勇,摇了点头:“世子,这降将二字,可不是随便用的。当年陛下金口玉言,我朝甲士,以军功求取繁华,非论出处。甚么是降?诸位将军不满朱樑暗弱,朝政败北,才弃暗投明,为我李煻流血流汗,只要为我大煻着力,就是我大煻甲士!谁敢瞧不起横加欺负,谁就是想拿性命尝尝甲士的血性与胆气!”
郑诚勇说:“mm当然是美意,哥哥怎会不了然?只是现现在爹爹卧病不起,郑家今后该如何是好?”
郑诚勇看着赵离梨,似懂非懂。嗫嚅着说:“那又如何?护圣军忠于郑家,更忠于主上……”
赵离梨用马鞭捣了捣郑诚勇,抿嘴一笑,“你可真是个傻子!那胡伶人能这般得主上之心,岂是个不晓事的?你看看他这些天闹得这动静,巡防司和京兆衙门,哪个出面管了?这是主上在打压郑家,还不快些写请罪表去!”
章树元嫌恶的取脱手帕,捂开口鼻。身为甲士的章树元,一眼就能看出,这伤口是禁军配发的军刀而至。禁军军刀与官方的那些浅显砍刀分歧,刀尖上有倒钩,刺入后拔出时,会把伤口钩烂,既扩大了伤口,又让伤口扯破,增加伤口愈合的难度。
诚勇被他说的羞惭满面,仓猝站起家来躬身道:“诚勇不明事理,多谢章公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