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呵呵”一笑,转头看看窦秉文,轻声说:“天气不早了,去歇息吧。明天另有明天的事呢。”
时文儿在这一片乱象里,看到了阿谁熟谙的身影。许巍然蓑衣斗笠,赶着一辆油布骡车,忙着把被困在水里的人们救上车。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挡住了他的视野。许巍然葵扇普通的大手往脸上一抹,骂骂咧咧的批示着陈阿贵和另一个男人把一个掉进水里的小孩子和他的爹娘捞上来,塞进大车里。
马车调转车头,溅起尺把高的水花,往半山山庄飞驶而去。
南边的雨本身就比北边的雨下的大,北边的阵势又高,等他们一起跑到半山山庄时,瓢泼大雨已经变成细雨霏霏,空中上的石板路被雨水悄悄的打湿了一层,各色小花素净开放,草叶树冠上,都仿佛抹了一层油脂,亮晶晶的。
越往南走,积水越多。洛阳城北高南低,一起上只见城中积水汇成一条条的溪流,往南奔腾而去。等时文儿的马车到了城南窝棚区,这里已经是一条小河了。
窦秉文点点头,两人相对无言,沿着游廊,往卧房走去。游廊的屋檐上,雨水已经汇成水柱,“哗哗”的落下。浇在地上的石板路上,因为年久,每一个水柱上面的石板上,都有一个或深或浅的小窝,每一道闪电,都能看到小窝内里的雨水溅起很高,最后完整埋没于水面以下,院子里的积水已成溪流。
他欣喜的咧嘴一笑,向时文儿招了招手。
时文儿点点头,没有说话。许巍然繁忙间一转头,与时文儿的目光对视了。
时文儿轻视的嘲笑道:“不晓得去那里也是有正妻的,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识好歹,这放着这么年青漂亮的郎君正妻不做,恰好要去当一个半大老头子的偏房,天生贱命吗?”
有很多的窝棚是低于路面的,更是只剩下屋顶还在内里,人们拖儿带女跑削发门,在大雨里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期间异化着妇人与孩童的哭声,河上飘着各种百般的盆、筐等家什,另有破衣烂衫,蓑衣斗笠等物。
窦秉文摇点头,“啧啧”感喟说:“许巍然还希冀你去劝劝玉公,看来他这条鱼白瞎了。你本身都气成如许,让你去劝玉公,还不得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