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说得非常轻描淡写,只是云裳却也明白此中凶恶,敌众我寡,费经心机,却因着军中的细作,而落空了这可贵的机遇。不难设想,洛轻言是如何的烦恼。
云裳揉了揉额头,瞪了洛轻言一眼,神情当中亦是带着几分如有所思:“夏侯靖此人,非除不成。一个能够为了皇位,同外邦勾搭之人,甚么事情做不出来?”
云裳早已经猜到是这模样的结局,倒也不觉着惊奇。洛轻言沉吟了半晌,才又开了口,“为了那一场仗,我做了很多筹办。救兵本来尚要两日才气赶到,我却下旨让他们日夜兼程,提早赶到了淮阴,还严令暗卫看着,不答应任何人向别通报动静,便是为了躲过仓觉青肃的耳目。”
洛轻言沉吟了半晌,才笑着道:“乘胜追击,便是要打到夜郎国了,仓觉青肃野心不死,这是迟早的事情,但不是现在。现在四周危急四伏,朝中尚未清理结束,大臣对我,尚且存着几分张望的心机,民气不齐,这仗打不了。”
“钱将军。”进了书房的门,云裳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四个字一出,洛轻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云裳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本身那里说错了话,有些奇特地望着洛轻言:“如何了?”
云裳倒是记不得钱军甚么时候对她有获咎的,眼中尽是苍茫的望着钱军,钱军这才说了然来意:“末将前次在替陛下取东西的时候,曾经因着皇后娘娘半夜避人耳目运泥土出府,探听了听闻是皇后娘娘想要在府中挖一个湖以后,末将曾经极其不喜娘娘,还不自量力地前来警告了娘娘。”
云裳伸手握住洛轻言的一只手,笑着道:“我们二十万多万人,比夜郎国雄师少了好几万,却将仓觉青肃打得丢盔弃甲,这个经验,充足让他记上一阵子。且这一回交兵,夜郎国雄师丧失惨痛,只怕一时半刻,不敢再袭。陛下如果想,乘胜追击也并非不成……”
“厥后,石林和密林接连耗损了很多夜郎国兵士,仓觉青肃被四周夹攻,我们几乎便将他抓住了。”
云裳扬了扬眉,哼了一声道:“那是天然。”
佩兰搬了椅子来,钱军谢了恩坐了下来,云裳看了钱军一眼,放开了口:“陛下受了伤,又淋了雨,昨儿个早晨发热,现在尚且非常衰弱,不能前来,不知钱将军有何事?同本宫说也一样。”
云裳闻言,伸手捏了他一下,却不想捏到了伤口,洛轻言惊呼了一声,云裳方觉悟了过来,连连说了几声抱愧。洛轻谈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上来,让我抱一抱。”
洛轻言眯了眯眼,眼中泛着一抹冷意:“可惜,便是差了那么一点。我未曾推测,在我们围困之时,夜郎国安插在我们军中的细作堆积到了一起,守住了一个口儿,而后向仓觉青肃通报了暗号,仓觉青肃便朝着那处奔逃,终是逃了出去,被夜郎国救兵救走了。”
“待敌军阵形全乱了以后,我亲身带人冲出了城外,仓觉青肃发号施令让雄师打击,我便让全军用夜郎话大喊,仓觉青肃被刺杀了,往凤凰山跑。夜郎国雄师一时候慌了手脚,便吃紧忙忙朝着凤凰山跑去,仓觉青肃亦是没法,不得不也跟着朝着凤凰山而去,而后我们乘乱追击,杀了很多人。”
云裳实在心中有些不太想要回到锦城,只是却也晓得,毕竟是避不开的,便笑着应了下来:“那臣妾命佩兰他们清算东西。”
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竟是此事,她早已经健忘了此事,却不想钱军却特地来向她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