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是处理了,就是可惜了那么多银子,还要给他盖屋子买地出聘礼,让他占了好大便宜。”阿福一脸不甘地撅着嘴。
阿福被她这话说得心头一热,又忍不住红了眼圈,“知秋姐姐,从今今后我就断念塌地跟着你了,你干啥我就干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叶知秋惊奇地眨了眨眼,又浅笑起来,“豆爷经验得是。”
“不坐,不坐。”多寿和刘鹏达忙不迭地点头。
字据签好了,叶知秋也懒得说客气话,将目光转向刘鹏达,“费事你再写张收据,把收银数量和日期都标清楚,再让胡大叔画押按指模。”
“我晓得。”阿福情知这会儿不消再做戏,便笑着应了。
事情已包办好,叶知秋不想在这个满盈着油垢和汗酸味道的处所多待,便号召了老牛叔他们分开。
胡亮神采僵了一下,“收据就不消了吧?我也不是那……”
一时之间有种横财天降的狂喜和心虚,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银锭子,内心才结壮了些。沉着下来又有些悔怨,不该被阿谁伶牙俐齿丫头说晕了头,糊里胡涂地就画了押,忘了还价还价。
这薄薄的一张纸可值五两银子呢。
叶知秋在她脑门上悄悄地拍了一下,“傻丫头,惦记那点儿银子干甚么?财帛是粪土,你这小我才是无价之宝呢!”
刘鹏达开初还不太明白她让写收据的企图,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有了收据,就不怕胡亮收了银子认账,又要拿“忘恩负义”之类的话作威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牛家索要财帛了。
两个少年隔着几步远,缀在前面她们前面。人家姐妹两个说梯己话,他们也不好插嘴,只能本身找话题闲谈。
“话不能这么说。”叶知秋正了神采道,“胡亮固然有些不隧道,可毕竟救了你哥的命,还废了一条腿,这小我情是必必要还的。最重如果能堵住他的嘴,让他没机遇再打你的主张。几十两银子换你一个自在之身,值了!”
不等他回话,又低头叮咛阿福,“你记得,今后每年来送银子,都要写好收据带过来,让胡大叔画押按指模。”
刘鹏达较着心不在焉,只偶尔对付两句,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目光若即若离地追跟着前面的两个身影,见她们亲亲热热的模样,不由悄悄恋慕阿福,能被叶知秋那样回护和教诲。
胡亮透过窗纸上的洞穴,望着一群人搀老携幼地出了门,犹自不敢信赖这统统是真的。老胡家穷了好几倍子,铜板都没见过几枚。他做梦也没想到,本身这一辈还能看到银子,还是整锭的官银。
“还是写清楚的好。”叶知秋笑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阿福是诚恳诚意想贡献胡大叔的,把本身辛辛苦苦赚的钱都拿出来了。万一这银子丢了,或者胡大叔睡胡涂记不得了,让别人感觉阿福和老牛家不取信誉,没知己,那就伤豪情了。胡大叔,你说是不是?”
推掉了婚事,阿福积存在胸口的那股浊恶之气终究吐出来了,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出了胡家大门,就拉了叶知秋悄声隧道:“知秋姐姐,我们走着归去吧。”
叶知秋见人证到齐,口传刘鹏达写了字据。一式两份,当众读了一遍,又拿给王罗庄识字的人过目。待两边没有贰言,便让老牛叔、胡亮和见证人别离画十字按了指模。牛家和胡家各留一张,当作结为干亲的信物。
“行,行。”胡亮迭声地承诺了,便急不成待地接过银子,紧紧地攥在手内心。
阿福也晓得本身说话公允了些,吐了吐舌头,又一脸歉意地看着她,“知秋姐姐,你帮我出的银子,我一准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