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劈面跑过一个半大的孩子,一眼看到牛车上的人,便扯着嗓子嚷嚷道:“老牛叔,阿福,你们从速瞅瞅去吧,你家我婶子正跟虎头家里闹着呢!”
“嗯。”元妈点了点头“那东西叫作‘十香壶”一共能放出十种香味。”
“不消谢。”刘鹏摇了一下头,偷眼瞄着她的神采。见她神情如常,并没有活力或者难过之类的情感。可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一颗心待悬不悬的,不是那么结壮。
元妈去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才捧着一件东西返来了。有两个巴掌拼起来那般大小,内里包着一方红色的锦帕。绣工倒是很精美,只是看起来有些年初了,色彩暗沉发黑。
“没事。”刘鹏达摆了摆手,又有些迫不及待地号召她“知秋姐,你来看看,我给虎头挑了两本很不错的书。”
回到小喇叭村,恰是家家户户吃二顿饭的时候,街上却三五成群,堆积了很多人。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往村西头张望。
刘鹏达返来得很快,右手提着一捆宣纸,左手提着书和羊毫、砚台、墨块一应零七八碎的东西,满头大汗,脸膛泛红,一进门就喊:“知秋姐,我把东西买返来了。”
除了能装东西闻闻味道,叶知秋实在想不出这个调料壶还能派上甚么用处。在元妈那儿就放了十几年。加上运输,倒手转送,都够得上古玩级别了,内里的调料恐怕也早就过期了。
“啥?!”老牛叔和阿福齐齐惊呼出声。
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没用,你拿去吧。我瞧着你挺喜好揣摩番邦的玩意儿,说不准在你那儿能派上甚么用处。”
她体味元妈的脾气。送脱手的东西毫不会再收归去,是以也不推让。问清楚关掉构造的体例。便用锦帕原样包好,放进本身带来的篮子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立即辨认出这是香草兰的味道,眼睛微微一亮“元妈。这不是会是一个熏香壶吧?”
一起上叶知秋和阿福说谈笑笑,老牛叔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只要刘鹏达苦衷重重,显得格外沉默。
这那里是熏香壶?清楚就是一个调料壶嘛。
叶知秋本来筹算陪元妈吃过午餐再走,晓得刘鹏达的情意以后,又改了主张。她和元妈用饭,总不好将他外出去吧?叫他一起吃,又怕他因为“同席”生出甚么暧~昧的设法。与其纠结,不如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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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假装不懂他的心机,只客气地说了一句“让你操心了。”
“我最后认字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两本书。”刘鹏达在一旁给她讲解“只要虎头把《少儿经》内里的字全数学会,就能读懂《百歌集》了。”
叶知秋承诺着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书翻了翻。一本是《少儿经》,内里收录了一些浅近易懂的字句,还附了一套临摹板;别的一本内容比较深一些,收录了这个期间的一些诗词歌赋,叫作《百歌集》。
日子过得最苦的时候,我筹算拿它换几个活命钱来着。可当铺不认这个。只肯出五个铜钱。我一气之下又拿了返来。压在箱子底儿,一放就是十几年。要不是你提及番邦,我怕是还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东西。
刘鹏达的眼神不出料想地暗淡下来,声音闷涩地回了声“没甚么”将剩下的铜钱递给她“这些东西一共huā了不到两百文,剩下的都在这儿了。知秋姐,你收好。”
色彩暗绿,略微泛紫。材质像玉,却比玉浑浊一些,手感也不是那么温润。细细抚摩,大要有近似于磨砂的粗糙感。
“构造?”叶知秋赶快将那扁壶翻过来,公然看到壶底有一个圆形的钮状物,嵌在略大一些的凸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