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气结,接连咬碎了几颗松子。
他渐渐的将那小把松子嚼了,带一点淡淡的笑意。
正中宁弈下怀。
“比及他指惹人来追杀我们,你就晓得他不会是无辜,但是到当时,你我也没有命来杀该杀之人了。”
凤知微闪电般手指一搭,搭在他手上。
一小把松子暖暖的放在掌心,披发着暗香的气味,有些潮湿,宁弈低头“看”着,一向为失明而有些忧烦的表情,俄然漾出些微的欢乐,仿佛这瞎仿佛也不是瞎得全无好处。
“这位大哥。”她客气的道,“我们兄弟在山中迷路,受了点伤,这是甚么处所,您晓得出山的近路吗?”
“报酬财死鸟为食亡。”宁弈淡淡道,“一旦有人许以重金,他必然会说出来,你如果够聪明,刚才就不该拦我。”
凤知微不睬他,捡起散落的松果,递给宁弈,宁弈不接,靠着树懒洋洋道:“咬不动。”
凤知微一昂首只感觉他容颜近在天涯,端倪清雅又光艳,有种奇特的令人晕眩的力量,而语气轻而游离,像这山林晨间的雾气,看不见摸不着,却游丝般幽幽缠着。
凤知微打量着对方,一个浅显樵夫,担着满满一担柴,扁担尾端还挂着一些挖来的山货和一只野兔,看起来没有任何可疑。
劈面那大王闲闲的等着享用现成的松子仁,还没健忘提示她,“谨慎别沾上口水啊。”
也正落宁弈之怀。
早已等在精确位置的宁弈,一伸手将凤知微接个满怀,悠悠道:“美人投怀岂可不纳乎?”
凤知微只当没闻声,那樵夫含混的笑着,担着柴和他们擦身而过。
一脚蹬上去才想起本身脚扭了,钻心的疼痛,这回真的又“啊”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