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辞了那侍卫,捧着盒子持续往前走,手上的伤口已经凝了血,伤痕比意想中的深,涌出的鲜血在夏季北风里很快结成一团冰珠――刚才那超等热忱的侍卫只顾着体贴他的衣服,却连这些伤口看也没看一眼。
相互袖子都动了动。
“多谢大人体贴,没事的没事的。”裘舒一脸受宠若惊感激之色,那侍卫扶起他,笑道:“衣服都湿了,盒子也沾了水,这个模样如何去给王爷送文书?我们在这边练功坪有换洗的衣服,去换一套吧。”
那出刀击缸的侍卫冷哼一声走开去,却有另一个男人过来,亲手扶起他,笑道:“别理老张,刀子嘴豆腐心,都怪我,刚才顶缸练马步,俄然一个蚂蚁爬上脖子,一痒之下没耐住,正巧你颠末……没事吧?”
裘舒捧着盒子,刚走到二进院子,一群贴身亲卫在那边练武,小厮绕行而过,忽听身后道:“着!”
一缸水兜头罩下,刹时将裘舒浇个透湿,那盛水的缸犹自向他当头砸落,他愣在那边,瞪大眼睛,看来已经吓傻了。
“铿”一声刀光一闪,贴着他头皮掠过,将那小缸击落在地,碎片溅在他脚边,赶来使刀碎缸的侍卫扬刀而起,刀上带落几根发丝,轻视的将他一推,道:“傻站在那边干甚么,碍手碍脚!”
面对这个侍卫超乎平常的热忱,裘舒扭捏客气了一会,也就安然接过,大风雅方的换衣,那侍卫却又漫不经心的转过甚去,仿佛底子不在乎的模样。
这类环境,她可否吃得下,睡得着?可否好好疗养,不被晋思羽无时不在的攻心摸索逼垮?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刘侍卫眯着眼向对方笑,“那天在门房,我们见过一面的,差一点便分在一起了。”
“不敢不敢。”
他皱眉看着那伤口,不是害怕疼痛,而是担忧已经压扁的蜡丸,在取出时碎在血肉里,一旦传染,这手也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