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思羽恰好走过来,目光一凝,也已瞥见了书架后模糊暴露的一丝乌发。
他下巴搁在凳子上,面色安静,闭着眼睛,听。
“不来了不来了!不带这么下!”她娇嗔声传过来,哗啦啦乱棋声音淹没其他任何声音。
她暖榻华堂和别人含笑弈棋,听他北风院子单独一人受责挨板,真是人生里畴前不会有而后也不会有的最奇妙之事。
看着她殷切的眼神,他晓得这女子心肠实在柔嫩,讨情是必定的。
“慢着。”
但是终究还是她先发明了此人。
还是这妮子底子就是用心整治?
真是知情见机的人儿,晋思羽一笑,表情又好了几分,兴趣勃勃取出吵嘴子,道:“我们来下棋。”
“既如此,极刑可免,活罪难饶。”他淡淡道,“三十板,给他长长记性。”
她一开口,管家就停了手,晓得现在她是王爷驾前第一红人,不敢获咎。
“这个轻易。”一个仆人笑道,“你小子倒懂事理,我看你是怕脱衣服吧?毕竟是读书人家出身,也难怪,只是那打法更伤人些,你可衡量好了?”
却扯开嘴角一抹笑意,想着大越浦城真是一趟奇特的路程,这平生甚么都经历过了,也未曾尝过这般滋味。
“开端吧。”
榻上放在一边的《词选》,俄然啪嗒一声落地。
想必老天看不过他当初私心一念,冥冥中安排这一次皮肉之苦?
两个仆人在院子里拿着板子摆开刑凳等着,他笑笑,趴上刑凳前却道:“两位大哥,我这身衣服是一名保护大哥借给我的,要还的,打碎了不好交代,我传闻大哥们手底工夫极巧,能伤人皮肉却不损衣服,还请大哥帮个忙。”
两个侍卫上前便要将人拖走。
想必很镇静罢?
她“哎呀”一声,翻身下榻去捡,方才蹲下,俄然又哎呀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