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闭上眼，拢着被子，缓缓的睡了下去，面朝着墙壁。
那一夜风声萧索，卷起落雪千层，覆了一身还满。
他浅浅的笑起来，伸脱手，道：“知微，让我最后再陪你一晚。”
秋玉落洋洋洒洒万字自辩状，与官府文书一起递上她的案头，其间大书特书夫君天阉，本性怪诞，是以而至的各种痛苦，当真万般委曲千种艰巨。
既然有些誓词决计没法以人力扼杀，那便不如顺着她要的轨迹，一起相跟着走下去吧。
她渐渐坐起家来，闻声外院有传报的声音，朝廷宣她回京的圣旨到了。
她微微俯低的脸，被散落的长发讳饰住，于无人瞥见的角度，有模糊的晶莹一闪。
凤知微浅浅的，近乎苦楚的笑起。
到得本日，再要诉诸说话，已经成了讽刺。
“我的心，永在它该在的位置，或有一日翻江倒海，能换得它倾倒翻覆。”
正月十五，她出发回京，临行前书案上放着最后一封需求她处决的公事――秋氏女请与其夫和离。
她紧紧的握着锦被，将那一夜微湿的被端抚平。
天命必定，循环不爽。
日光淡淡的升起，室内那熟谙的气味，一缕缕散去，像玻璃上的霜花，一点点化为流水，无踪。
月光渐渐走太长窗，墙面上倒影斜长，像这一起的拘束，拉得再远，终有绝顶。
谁也不再具有暖和的温度，来焐热那一片彻骨的寒。
这一年除夕，也便这么过了，长熙十八年悄但是又悍然的，叩响这六合之门。
好久好久今后，墙面上的身影微微仰起了头，用手捂住了眼睛。
身后没有动静，半晌，他的手指细细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冰冷。
凤知微沉默不语，他又道：“我们了解五年，从未在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