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像多年来一样想拍就拍,落下时却只剩了悄悄的一抚。
平生里第一次也最后一次和顺的相触。
胖阿花的尸身就横陈在她面前,五年前,她的夫君做出了一个对凤知微影响深远的决定,五年后,仿若运气循环,阿谁决定携来的深黑的灭亡暗影,晖映在了她的身上。
辛子砚扯了扯嘴角,不晓得那是笑还是哭,半晌咬咬牙道:“是,我欢愉了,你前头死了,后脚我就去兰花院听雨楼栖情阁醉月居……你敢死?你舍得死?你做鬼不也得急死?”
七朵金花多年来在姐姐姐夫照拂下不问世事,现在大变之下反而俄然成熟了很多,瞥见辛子砚晕倒也没张嘴傻哭,大花当即就对那头领跪下了,哭泣道:“奉求大人,照顾我们姐夫,我们要归去……收殓姐姐了……”
半晌有沉闷的声音从那拱着的方向传出来,飘忽游离,像个沉沉罩下来的玄色恶梦。
“你……敢……”胖阿花仿佛想撇撇嘴,却只是在嘴角浮出一个淡淡的苦楚的弧度,她眼睛在人群里搜刮,“花……们……”
“我不该宠她过分,害她甚么都不懂……”
不晓得多久以后,辛子砚俄然抬开端来,看着劈面一向怔怔沉默于黑暗中的凤知微。
一声悄悄感喟逸出喉间。
“老……不羞……”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者感觉大庭广众下辛子砚说这个太羞人,胖阿花惨白的脸上竟然呈现了一抹红晕,她定定看着辛子砚,俄然抬起手来,一个挥掌要拍的姿式。
牢房里沉寂下来,连哭声都不渐闻,有一种氛围沉凝肃杀,逼得人不敢放声,金花们怔怔望着跪在那边的姐夫,眼泪无助的落在灰尘里。
“砰嗵。”一声,痛极攻心的辛子砚晕畴昔了。
那头领踌躇半晌,取出钥匙开了门。
冤冤相报,冤冤相报……
她死在丈夫身前,隔着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