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道人排开世人走到了棺材边,拱手道:“叨教哪位是甘夫人?”
汪健说道:“哎呀,可不是嘛,你一说我想起来,你当时候就说我姐夫命里忌水,还说他三年后有一场大劫,是不是?”
也没有旁人在了,这些人也垂垂暴露了秘闻,甘夫人从包里拿出了扮装镜,补着妆;她的弟弟汪健,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神一向在瞟顾婉儿,顾婉儿只当看不见。
一阳道人说道:“鄙人一阳,和夫人约好了,明天请甘先生上路。”
船老迈只得唯唯诺诺。
顾婉儿和一阳道人都笑了。
我神采一红:“甚么话,如何会吓……吓着我?”
顾婉儿冰雪聪明,俄然想到了甚么:“前辈,恐怕这笔买卖不好做吧?您还是说出来吧,免得吓着了这位带路灵官。”
我和顾婉儿结了船钱,也上了岸。
而渡口处,则有很多人披麻带孝,有个妇人的哭声格外悲切,冥钱洋洋洒洒,抛到半空后又落入了河中。
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了,我说道:“道姑是内行人的称呼,甚么都不懂的才这么叫呢,我们叫坤道。”
“一九,走啦,看甚么呢?”
我仓猝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船老迈走进船舱,说了一声:“各位坐好了,我们顿时就开船了。”
我回过神来,一阳道人他们都已经走到了前面去了。
我们的船泊岸后,一阳道人一个小跳,到了岸上。看这份技艺,不下一个年青人。
糟了,必然是撞上甚么东西了!
一阳道人笑而不语,明显是默许了。
我察看了一下他身上的细节,皮肤肿胀发白,挤在了一起,眼睛闭紧,嘴巴微张,手指处暴露了长长的青色指甲,浑身湿漉漉的。
我让人翻开了棺材,只见内里躺着一具尸身,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被泡发了,辨认不出本来的模样。
为了制止尸变,我拿出了一粒固元丹,塞进了他的嘴里。
实在细心一想,这和慈禧身后放进嘴里的那颗定魂珠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我内心对这个女人非常鄙夷,但买卖既然接下来了,也不好与她翻脸,只是说道:“喂甚么,他都吃不下去了。”
我倒没有多说甚么,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随后,让大师将棺材抬到了船舱里。
除了我们三个,一起上船的另有甘夫人,甘夫人的弟弟,和一个大个子。
俄然,船身猛地一晃,收回了“咚”的一声,我们都感受脚下的地板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