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比较多,连一张多余的余暇床位都没有。
我看了伸直在柜台里的苏丹红一眼,方才还跟疯婆子一样的人,现在就温馨的像一只慵懒的猫。眼睛轻闭,长长卷翘的睫毛忽闪着。
“那丹红姐?”
牛柏晔已经从后厨熬好了奶茶,茶叶应当是用的松阳茶,红茶中的一种,味道醇厚、提神醒脑。浓浓的奶香满盈了全部饺子馆,奶香里还异化着淡淡的茶气。
有的病人家眷是租了病院的折叠床,妈妈不舍得费钱,以是只能坐着睡。
牛柏晔实在看不畴昔,或许他在想着被调戏的人如何不是他吧?
“弟弟,你好白呀!”
如果是我方才幻景里见到的女鬼,也跟大波浪是一样的行事风格,估计也就不会站在槟城职业学院的讲授楼上,向着那抹绿色的草地纵身跃下。
我将沾满呕吐的上衣脱掉,大波浪,俄然间又复苏了过来,从牛柏晔的后背上趴下,像条八爪鱼似的又扑到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的也跟着犯恶心,胃里的酸水一股一股的往嗓子眼涌。还好白日没有吃东西,不然,这十字路口就要变成我和大波浪两小我的呕吐比赛了。
我回到病房时,父亲已经被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明天早上还能吃菜干粮的父亲,现在浑身插满了管子。氧气管,输液管,导尿管,活生生的人被弄得像一架机器,母亲伏在父亲的床边,额头搭在床上,坐着睡着了。
牛柏晔见怪不怪道:“我给她熬一碗热奶茶,灌下去她就睡觉了。丹红酒量挺好,平时喝多了也不闹腾。明天这丫头犯邪,让你撞上了。”
听着牛柏晔的话,看来大波浪是常常会喝成如许不省人事。
我第一次认当真真的看她的脸,流利的鹅蛋脸型,大抵只要一个巴掌大小。颀长凌厉的眉毛,丹凤吊梢眼,精美的小翘鼻,只是嘴唇厚了些,饱满而性感。
“不消了!”
“咦!从速回店里换身衣服吧,你这一身黄漆妈擦,跟掉进粪坑的似的。”
我和牛柏晔回到鬼域饺子馆,开门的一刹时,暖和的感受劈面而来,凌晨的马路是真的冷。
细心打量一番,她生得还满清秀,只是妆容化的太厚了,袒护住了她本来天然的美。
牛年熟行艺纯熟的把大波浪背在身上,又嫌弃的看了看浑身秽物的我。
我竟然有些担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