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难堪时,圆球二爷一起小跑着走了过来。一见我愣愣盯着老衲发楞,一巴掌拍在我的肩头,连声说:“周通,这位是班丹扎布上师,还不快快施礼。”
在此期间,我脑中一片空缺,几近不能呼吸,周身好似火烧,汗液滚滚而下,一股酸臭的味道自我的身材弥散开来。
一掌过后,我只感受周身火气如潮流般抽离四肢百骸,尽都涌向心脏。顿时,心脏狂跳,十足如擂鼓。
顿时,我就有些不觉得然。心想这不过一碗酥油茶,又不是没喝过,至于这般模样,好似喝了神仙不老泉。
大海磕了一个头,说:“请上师替我仇人治病,另有,我的这碗茶,也叫仇人喝了。”
坐在身侧的圆球二爷见我如此豪饮,放在膝上的双手一阵轻颤。刚好,我眼角余光瞧见,莫名猎奇。
老衲浅笑摆手,说:“小施无需多礼。”
见状,我从速俯身以示尊敬,再昂首时,老衲竟已满脸含笑,走到我的身前。我一阵骇怪莫名,实不知那老衲怎的这么快就走过了十步间隔,且悄悄无声。
闻听此言,我一阵心神摇摆,目光转投看向圆球二爷。方才老衲一句‘周施主’,明显并非是在说我。
我又从速俯身请安,恭敬的说:“上师好。”
老衲见状,笑呵呵的说:“如何?”
未几时,终究走过羊肠小道,踏上了古庙木质地板。昂首看去,就见庙门门楣上,悬了一块大扁,扁上刻了一行镏金的藏文,我倒是认不的。
老衲见我们三人坐好,浅笑着朝殿外唤了一声。未几时,就有一名年青的红衣和尚端了三碗酥油茶走进佛堂。
两人争论不休,老衲面不改色,还是笑意盈然。直待我将将要喘第一口气时,轻飘飘一掌拍在我的胸口。
老衲在圆球二爷头顶摩挲一阵,才收回击去。而圆球二爷直至此时,才直起腰,恭谨的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老衲摸他头顶的右手,嘴里叽哩咕噜与老衲说道甚么。
老衲仍然笑容满脸,圆球二爷气的差点跳脚骂娘,我眼角一抽,看着跪伏在地的大海,心有所感。
直至此时,我才终究明白这碗酥油茶,果然并非浅显酥油茶。转念一想老衲那一掌,只怕也是为了迫出淤积于我胸口的污血。
圆球二爷急的直跳脚,恨恨骂道:“痴人,上师乃是得道高僧,且会害他。你何不看完再说,如果周通出了事,你大可拿我开刀。”
老衲带着我们一起前行,穿过悬空走廊,最掉队了一间庙殿。我跟在圆球二爷身后刚一出来,顿觉殿内一片光亮,金光闪闪。
我收回视野,看着圆球二爷干瘪了很多的身材,淡然的说:“你只说这些,还不如与我说说,我倒底得了甚么病。”
老衲听着圆球二爷的话,时不时浅笑着点点头,偶尔答复一两句。说了半晌,老衲的目光就朝我看了过来。
我站在十步开外,遥遥看着,心想那就是圆球二爷所说的黄衣上师?到是很有得道高僧的意味。
见此景象,我暗叹一声,这老衲公然不凡。单凭这一手脚下工夫,就非常人能比。
圆球二爷气呼呼的瞪了大海一眼,说:“还不快给上师报歉。”
老衲待年青和尚拜别,才抬手朝我们一一表示,说:“三位施远道而来,且先饮一口茶,润润喉咙。”
说罢,圆球二爷朝着抢先一名着黄袍的和尚,紧走数步,一派恭谨的迎了上去。只等一行和尚走下小道时,圆球二爷已然候在道旁。
但是,大海倒是双膝一软,跪在老衲面前,说:“刚才是我莽撞了,还请上师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