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传授等人已然安然,我到是放心很多。挥挥手,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胡乱猜想,重新看向远方深沉夜色里旷绝的六合,不晓得在黑暗中藏着些甚么不为人知的奥妙。
少女摇点头,说:“我怎会晓得,就算瞥见了,也不熟谙。”
俄然,我心中一动,颤声说:“你将将说甚么?那菜...那酒,就...就是...”
我大惊失容,就要回身往回跑,想着是否寻着那酒,再一一给陈传授等没喝过的灌了。但是,才转了一半,就蓦地想起百虫宴早已撒去。
闻言,我登是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话。此时,若我还不明白她话里的意义,那可真就是痴人了。
我摇点头,重新去看那薄雾迷离,月影轻移处。夜凉如水,直至此时稍稍缓过神来,临时罢了与少女对话,我才蓦地发明九条如匹练的瀑布,飞流而下,竟然没有半点声响。就连此前尚能闻声的河水‘哗哗’声也渺然无踪。
少女看着我,憋着笑,唇角微扬,眉眼弯弯。我别过甚躲开她的目光,悄悄吐出一口气,极力保持着安静,说:“你不说,就算了。”
少女还是瞪着我,仿佛想要看破我此时非分的心机,直看得我心中发毛,但是却不得不强自平静,摆出一副‘你曲解了’的模样。
少女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说:“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河道与瀑布该有的气势,在此地并不存在。目力所及,八轮凄凄冷月下,那深不见底的绝崖,仿佛连声音都能吞了。
我挠挠头,心中暗自猜想究竟是谁。或许...是易轻荷,或许...是我父亲,或许...是其他甚么人。但,总之不会是甚么好人。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少女,问道:“你...晓得是谁干的?”
我一挥手,遣散飘在我面前一小团如絮般的雾气,想了想,说:“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妖女。”
我愣愣看着她,心中变的不安起来。本来,看似简朴的事情,跟着她这么一说又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因而,我突破沉默,“你,叫甚么名字?”
且不谈此地之隐蔽诡绝,单单面前这瀑布落地无声,便可知此中凶恶,绝非善地。心机百转千回,踟躇间,我心中模糊有些不安。
看少女面相,只怕已是双十韶华。既然她总深思着所谓的传承,定然在她来到此地后的十数年间,少不的想方设法一窥瀑布下的真容。
少女深吸一口气,左手环胸,右手支着下巴,略作考虑,才幽幽的说:“在,好久好久之前,有一个男人,沿着猛洞河逆流而上,历经千辛万苦想去寻那传说中的不老神药。但是,好笑的是,他不但没有找到,反而一夜白了头,成了个将死的老头。”
因而,我不由的打了个颤抖,感受寒意侵体,手脚都冷的有些麻痹。只是不知身侧的少女,为何能赤足薄衣在此时此地站的如此稳妥。
刚好,我正偷眼瞧着她,顿时就看的呆了。只见她巧笑倩兮,傲视生辉,微微抿起的双唇,眯起的双眼,翕动的鼻翼,负着双手而更显小巧的身躯,都似致命的毒药,狠狠洒在我的心尖,让我整颗心都不由的颤了颤。
我讶然,连连摆手,说:“别曲解。”
我皱眉不答,现在,她癲狂似鬼,山风把她满头长发吹的胡乱飘荡,混乱不堪。而她笑的弯了腰,伸出一只手拽着我的袖口。因而,连带着我,也跟着她的笑声在风中扭捏。
少女抬手拈起耳畔一缕发丝,两指捏了悄悄捻动,轻叹一声,说:“何如美意作了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