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猫着腰,躲进隐避角落,谨慎翼翼环望四周,却见院中杂草丛生,长势正茂,院前并排着几棵桃花树上,粉红桃花压枝头有着几分朝气春不测,空荡荡的院子竟无一个打扫的婢女小厮。
“我来!”一只手将药碗接了去。
“王爷,至公子无辜,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愿替至公子受刑……”乔一红了眼急道。
趁着她嘴巴开合,花好忙将一勺汤药倒入她口中,几缕浓褐色药汁却随唇动而出。
生辰?本日是这孩子的生辰么?是是以才固执去见温美人的吧……多少年了,都不记得最后一次为这孩子办生辰宴是何时了……
“送去了送去了,”郑嬷嬷狠狠盯了乔一一眼忙大声回道,“王妃您今儿一早便有叮咛,不但叮咛厨下给至公子做了长生面,还从私库里挑了几样上好的生辰礼,此中一对儿七彩冰纹琉璃青鸾宝瓶但是人间罕见之物,最是与至公子书房背景相衬,奴婢亲身跟着侍卫们送去的。”
身下盖着薄被,半倚在床榻上的女子,似久不见阳光,雪色肌肤惨白通透,连带着樱唇都着了层莹白,边幅倒是极美,长眉凤眸,两完美弧度的凤眼正怔怔的望着空中某处,黑如玉的瞳子里一片茫茫然,额间鲜明有两条血痕,那两抹鲜红,似白玉浸血,红的刺目,便是如此,也掩不住她绝美容颜。
生辰之礼虽贵重,可对凌元琨而言,还真不比黄金白银来的实在,他在府中艰巨,身为庶宗子,可更多时候不得不拿财帛办理下人,而御赐之物,他是万不敢拿去典当的。
“这就好,”瑾王妃笑的慈和,瞳子里却暗沉无波,“琨儿,那对儿青鸾宝瓶但是合你情意?”
“王爷,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然琨儿虽打伤侍卫强闯“冬苑”,毕竟也是出自一番孝心,温美人犯下错事自当受罚,但是以令琨儿受累郁郁不快难道善事,若不然就成全琨儿这一回?”
“再敢多言,刑杖翻倍!”目睹凌元琨垂了视线,如温美人般神采冷酷清冷,心有郁堵的瑾王闷哼一声挥袖而去。
温美人当年犯下的岂是错事,的确是在诛瑾王的心!
凌无忧更是忧心三位哥哥的安危,目睹着小脸儿瘦了一圈儿。
瑾王妃大要工夫做得滴水不露,如这等生辰之事她断不会落人丁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