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惨白趴卧在床榻上的凌元琨,侧着头,合着双眼,长长黑羽睫偶尔间轻颤,呼吸声清浅的他,似睡的并不结壮。
竹韵轩。
毕竟是生善于瑾王府的庶宗子,凌无忧入府之事瞒不过凌元琨,可他不解的是既知瑾王的筹算,莫说宁王妃,以她那三位兄长的脾气,也毫不会同意,可恰好她还是来了京师住进了瑾王府。
要晓得这些扼守“冬苑”的侍卫可都是收了瑾王妃好处的。
“小人该死,动手重了些,该死……”乔二一个颤抖,动手更不稳了,泪珠子几乎滚下来,眼瞅着至公子被打的鲜血淋漓的臀部,隔壁还躺着只剩半条命的兄弟乔一,他是又恨又痛,至公子哑忍这么多年,乃至说是与世无争,可还是不被人所容。
乔二忙点头,“有,煎的药也喝了,现在正睡着呢,您别担忧他,他身子骨健壮着,倒是至公子您,身子亏空,这伤反而要重上很多,可得躺段光阴了。”
以花好与夏儿的友情,进不得“冬苑”的凌元琨少不得从夏儿那得温美人的动静,阴雨晴信赖,夏儿亦会将她们二人翻墙的动静传给凌元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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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二,你传信给夏儿,奉告她……”
阴雨晴却另有设法:“被嫡母所忌,又不被生父所喜,亲娘更失心疯不知自我,他身为瑾王府庶宗子能安然活至本日,信赖他并非软弱无知之辈。”
“诶,前次为了能让至公子您进后院的门,小的办理了门房整整五十两,正愁这个月的用度如何支撑到月尾呢……”乔二碎碎念,因凌元琨待他靠近,人后,他说话亦是靠近不拘着,“恰好,银子就来了,这些灵芝人参总么说也值个三五百两,王妃此次也算是做足了大要工夫。”
“至公子,替嫁和亲若真成了事,或许宁王府有起复之日,最不济,今上也要给她的母亲和哥哥们应有的封赏。”
“无妨,乔一那边有人上药吗?”凌元琨以肘支撑,微抬了上身。
凌无忧慎重点头。
“不知托夏儿探听的事如何了?”
“琨哥哥?”凌无忧一怔,因凌元琨暗助过文娘,凌无忧对印象当中阿谁小小年纪便具儒雅之姿,笑容暖和的瑾王府庶宗子很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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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会谨慎行事。”乔二点头应着,下认识又瞅瞅门外,探过脑袋在凌元琨耳边低声道:“昨夜阴雨晴又悄悄翻了墙,还给温主子送了只肥鸡和十个鲜肉小笼包,夏儿说她问都城比来有没有甚么妙闻?又提到了铁勒王子。”
乔二边说边更加谨慎的抹着伤药:“府中大夫给的这伤药,我验过,虽比不得御药,倒也不算太差。今儿一早王妃又差人送来很多上好的补品,我也验了,没脱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