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郑嬷嬷听到瑾王妃叫她,知两位主子要事已谈完,忙不迭表示几个侍婢跟她出来服侍。
“这……”瑾王妃游移着,“王爷,琨儿虽固执可总算是孝心一片,既然吃食已备下,要不,就允了他入‘冬苑’与他母亲共用炊事?”
“呀,王妃但是头又疼了?”郑嬷嬷一脸担忧,声音虽不大,却充足瑾王听的清楚。
瑾王内心着恼时全然忘了六岁之前的凌元琨,亦是依他恋他,对他满眼的渴念之情。
看管“冬苑”的侍卫早已来报,凌元琨是拿着食盒去的,郑嬷嬷自有说词。
“甘旨好菜?”瑾王嘲笑,面前闪现出温美人绝美却清冷冷酷的面庞,狭长眸子不觉微眯,“温美人是去禁足悔过,不是吃喝享用的!再者,他的母亲是你,不是阿谁轻贱姬妾!”
说话间她眉头忽的轻拧,唇边出现一抹苦笑:“有些许心累罢了,有些个事,虽尽了力,总不能尽入民气,妾身也无所求,只行事无偏差,求个心安便好。”
期花堂。
“茶水淡了,王爷喜用酽茶,再去沏壶新的来。”瑾王妃温声道。
虽知郑嬷嬷话中不善,但想到掌管府内事物的瑾王妃,凌元琨只能化作一声喟叹,他们母子现在在王府处境艰巨,如果指责瑾王妃成心作贱,只怕更令瑾王生厌。
生辰?瑾王爷神采一动,眸色深深,不由看向伏地的凌元琨。
“他想如何?”瑾王神采公然冷了下来。
“但是有人让你难堪了?”瑾王看着瑾王妃。
翩跹朝服又一次擦身而过之际,着了些许涩哑的声音起:“父王,元琨见过父王……”
“也无甚,妾身再如何也比不得王爷在外的辛苦,只是……”
又疼?
新沏的茶水入杯,汤头清澈,茶香扑鼻,瑾王漫不经心状又扫一眼窗外跪着的身影,小半个时候已过,内里跪着的人肥胖双肩似又颓了几分,瑾王眉宇间微不成察的一紧,心内暗道:
到底是开了口,瑾王心内冷哼,终停了脚步,居高临下看向跪着的人,入眼的,是与温美人有着七分类似的容颜,长眉凤眸,敞亮如晶的眼睛,哑忍的神采……
“父王,元琨知罪……”凌元琨伏下身去,身子轻颤,极力压下那闷咳。
“擅闯‘冬苑’,你现在倒是更加姿意枉为了!”瑾王厉色道。
郑嬷嬷忙躬身回道:“至公子一说,王妃您便叮咛了下来,奴婢自是不敢怠慢,已让府中大夫去为温美人请脉了,只是至公子还不肯罢休,说是定要进“冬苑”与温美人用晚膳不成,那食盒侍卫们倒也看过,除了上好的甘旨好菜,倒也别无它物,可没有王爷之令,侍卫们不敢私行作主放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