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悟曾说他会晚些时候入京找她们,因刘嬷嬷所言,又因久未收到凌元浩凌元瀚兄弟安然信,心有不安的他要切身去往北境查探究竟,虽说凌苍悟也是单身上路,可莫名的,阴雨晴信赖凌苍悟会晤到两位公子。
凌无忧却摇了点头,心有游移:“雨晴,你可曾想过,我两位哥哥一重伤,一下落不明,或许恰是出自这位瑾王爷的手笔,他当日敢让人拿我两位哥哥性命勒迫我母亲与三哥,止不定策画着断我嫡亲护翼,更易拿捏于我!”
两行清泪又滑落而下。
而凌元瀚,与“武卫”将军丁南同在南境疆场上失落,下落不明存亡不知。
“四蜜斯……”阴雨晴按下心中不忍,此时的她,不能乱,扬了扬手中奏报,肩上伤处传来的疼痛令她蹙了眉,她咬咬牙,一字一句着,“估且非论这内里所说是真是假,便是真的,你冒冒然能走出这王府?走出这都城?便是幸运出了京,你一介弱女孤身上路,一无路引,二无指路人,又如何能安然达到遥遥边城出入战事已起的北线边疆?!
“这点伤无碍。”阴雨晴回握凌无忧颤抖且冰冷的手,轻声安抚。
“不错,借瑾王爷势!”阴雨晴清美的小脸儿微扬,迎着窗外皎皎月光,清澈灵动的眸子里流转着睿智光芒,她心有所思沉着道“四蜜斯,刘嬷嬷当日以至公子二公子性命相胁,现在看来是真,瑾王确派了人监督二位公子爷,军中有他的人!”
“在这之前,也只能寄但愿于三公子了。”
“雨晴,连你也要拦我?!”凌无忧不敢置信。
……
是啊,她想的过分简朴,在峦城时便听路过的马帮提及往边城之地去的遥遥路途上常常会有流寇山贼出没,更不肖说边城一线的数个小城镇,常有北厥奴铁骑悄悄穿过密林山峦樊篱,偷袭兵力设防空虚的城镇,烧杀劫掠……
“你们去烧热水,备好换洗衣衫,一会儿四蜜斯要沐浴换衣,再去备下吃食,如果能够,就上那些个鹿肉,孢子肉甚么的,四蜜斯还饿着呢。”
凌无忧再固执也不过十四的年事,短短十几年已历经盘曲,她没法再接受落空嫡亲的痛苦。
“只杀望来得及,”凌无忧眼底里又水光涌动,“对了,我大哥二哥一向在北线边疆,为何奏报中说我二哥失落在南境?”当时都对刘嬷嬷威胁的话半信半疑,现在看,许是真的了。
“奴婢不敢拦四蜜斯,是四蜜斯您跟本走不出这院子!”阴雨晴语气慎重神采凝重,乃至以奴婢自称,一对儿清澈眸子似水洗过后亮的逼人。
“三哥偏疼,只奉告你,甚么都不跟我说。”
“……若然他肯脱手互助,二位公子或可得朝气。”阴雨晴思忖着。
“那我们便甚么也不做?”
一旁的桃儿连连点头:“对对对,到时也恰好为阴女人好都雅一看伤势。”只是这“栖霞院”过分偏僻,府中大夫过来也需小半个时候。
“雨晴,是不是很痛啊?”凌无忧抹了把泪,视野从阴雨晴右肩头伤处落到被鲜血染红的左臂上。
“四蜜斯……”心有焦灼的阴雨晴追至院中。
彻夜凶恶时候,瑾王仓促而来救下两人道命,阴雨晴看得明白,从刘嬷嬷吃惊不解的模样所看,这杀令非出自瑾王。
凌无忧下认识看向那队守在院门的带刀侍卫,明智渐回笼。
手持奏报的阴雨晴已快步而至,挡在凌无忧身前。
阴雨晴嘴角微翘,心中阴霾大减,浅笑道:“正因偏疼,以是才不奉告,无知是福,”唇边那抹含笑突变得苦涩,她不过十六岁的花颜,却有着光阴磨砺的无法酸楚,似说与凌无忧,又似喃喃自语,“晓得的多,忧心的,便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