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操纵凌无忧,自是要先磨磨她的心性,消消她的暴躁。
丹平郡主眼底里掠过一丝不耐,转脸暖和笑着劝说,“五mm,你呀,莫再生恼,一会儿我将那枚七巧小巧翡翠头花送你,你不是很喜好的么,就算是大姐姐替她们赔给你的可好?”
“郡主姐姐,明显是她放纵阿谁贱婢……”
“无忧mm这是说的甚么话,莫说我听了这见外的话心有伤感,母妃听了只怕更会难过,初时并不知阴雨晴与你的情分,既如此,自是不能因毁了只贵重玉镯便非难于她,令你不安……”
瑾王妃霍地盯向阴雨晴。
凌小婉立时点头,那翡翠头花但是标致极了。
阴雨晴视她如无物,半个眼神也未给,只抬眼看向眸工夫晦的瑾王妃,敛眉沉寂不卑不亢道:
瑾王妃扫了一眼号令着的凌小婉和那几个神采惊惧游移不定的庶女,心有讨厌,看向凌霓裳时黑沉的眼睛里才含了和顺,心有欣喜:这才是瑾王府端庄的嫡女,崇高又聪明。
“四蜜斯,既然事是阴雨晴所起,自该阴雨晴所了。”阴雨晴打断凌无忧,上前两步,朝瑾王妃又福了福,再抬视线,澄彻清澈的双眸一片安闲安然。
看着两个一脸竭诚神采无辜的少女,瑾王妃悄悄咬牙,神采阴晴不定,看在眼的丹平郡主笑微微起家,只是那笑容有些许生硬,她上前拉住凌无忧的手,软绵声音尽是暖和,似很有耐烦规劝率性的妹子:
反应过来的凌无忧嘴角微弯,连连点头:“王妃娘娘,既然雨晴是我带来的,我也脱不得干系,且我与她姐妹情深,有难同当,我与她一起见官便是。”
阴雨晴转了目光看向凌小婉:“五蜜斯,阴雨晴一介自在之身,朴实明净小民,您却口口声声打杀,您为王府贵女,言行皆代表瑾王府,您身份高贵视我等升斗小民为蝼蚁,可朗朗乾坤,亦有大盛律法在上,肆意打杀民女,五蜜斯您欲置我大盛森森律法严肃安在?!”
蠢货!丹平郡主皱眉,哪有同时佩带金玉双镯的事理,如此贵重翡翠料,也不怕摩磋出瑕疵细痕。
奴婢的用度与主子一样,这到底是举高了奴还是贬低了主?
“王妃……”
“王妃娘娘,至公子给您存候来了。”一个侍婢进门来报。
“你……贱民!”凌小婉咬着小白牙气得小脸儿涨红,虽心有不甘,然年事尚小,只知打动耍狠,却不知如何回嘴。
“王妃娘娘容禀,那只毁了的玉镯并非阴雨晴之故,五蜜斯相扶时,阴雨晴只看到五蜜斯摆布腕上的镂空雕花金镯,委实未看明白那只翡翠玉镯何故滚落而出……”
阴雨晴叹了口气,似无可何如:“那只翡翠玉镯民女委实赔不起,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五蜜斯一口咬定为阴雨晴所毁,阴雨晴虽自认无辜却也不得不给五蜜斯个交代,如此……那便报官吧。”
“阴女人,此言差矣!”软绵绵娇声起,丹平郡主黛眉轻动,似笑非笑睨着阴雨晴,“你也知瑾王府乃皇族府邸,非小门小户任人来去自在之地,若不是误觉得你乃服侍无忧mm的卖身奴婢,一介戋戋百姓,这瑾王府可不是你能进的地儿!”
门帘一挑,清竹气味过,一白衣翩翩佳公子,徐行而来。
丹平郡主心内暗骂一句贪婪,也不怕戴了那贵重之物折了寿。
凌霓裳绵里藏针的话令凌无忧心内“格登”一下,一旁的凌小婉拍掌笑道:
“阴雨晴暮年志愿卖身于宁王府,后宁王府开罪,然府中奴婢并未没入官奴,皆以罪奴之身同夫人,公子和蜜斯放逐关外边城作苦役,当今陛下厚德仁慈,后一道圣旨免罪奴为百姓,自那一日,阴雨晴便是布衣之身,夫人疼惜我,视我为家人,我亦视他(她)们为骨肉嫡亲,虽未有卖身左券作束,可阴雨晴早已六合诸神明为证,誓词与亲人存亡相随,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