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阴雨晴一手提溜着一只湿淋淋有力扑腾着羽翅的雪隼,再瞅瞅不远处仍挥散着肉香的黄羊腿,这另有甚么不清楚的,还真有人敢算计铁勒哥哥的大小飞,的确是找死!
他的声音……女的,她不会就是阿谁离音公主吧?
她的利落技艺亦令对方吃惊匪浅,不由眼睛一亮脱口道:“你倒是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不一样,固然风趣,可心肠太坏,看我如何经验你!”
“你是谁?见面不由分辩便持鞭相向,好生的没事理!”无辜被袭的阴雨晴恼对方动手暴虐,不由亦生了几分火气,边闪避边斥道:“想来你也是乌逊人,可这里是大盛,由不得你撒泼!虽说远来是客,可你若再咄咄相逼,我必然反击不再包涵!”
塔打瞅着这一幕眼睛有些发直,中原女人不是最和顺不过吗?可面前这如花似玉的女人仿佛很会打斗,手受了伤鲜血直流竟然连眉头都不皱,嗯……这女人,似是在那里见过?
小女孩儿仿佛对他们这些异域装束的乌逊人不屑一顾,且幸灾乐祸的语气对身后的丫环道甚么:牲口就是牲口,飞得再高还不是被人在肉中下了药抓了去,不幸生得一身洁白如雪的毛被人相中要做了羽扇去……
“你小小年纪却气度狭小口口声声要抽花别人的脸,若论暴虐,何人敢与你争锋!”明朗的声音俄然传了来。
“你,你骂我?”被忽视了的离音表情更坏了,讷讷着,大而标致的眼睛忽的又一瞪,拔高了声音,“你知不晓得我是谁就敢来骂我?”
从未被人骂过的离音气红了小脸儿,紧攥着火红玄铁鞭猛回身,刚要开口吼怒时,目光却一呆,怔怔看着唇红齿白,面如得空美玉般的少年郎逆光大步而来,如一缕清风,拂面而过,又如那天山上的雪莲,冷僻傲洁不若一丝灰尘。
“雨墨,这里没你的事,别多说话。”本觉得雨墨为人清冷孤介,不想却出言保护她,心有惊奇的阴雨晴恐怕雨墨无辜被连累,忙上前将他挡在身后。
“啊呸,你这说大话的暴虐女人,全部乌逊,除了我铁……我哥哥,还没人能博得了我手中的鞭子呢,我非抽花了你的脸,替大飞小飞报仇!”
离音女扮男装跟在求亲使塔打身边来“走马观”观赛,方才经此处时,恰同一行人走了个劈面,为首者是个娇小小巧却明眸飞扬目空统统状的小女孩儿,她身后跟着四个面色泛白似心神不定的丫环。
“你,你……”离音有些发懵,向来高高在上被人庇护阿谀的她,此时被打击的莫名有些心伤。
雨墨颠末离音身边之际,倒是凤眸微寒,目不斜视。
阴雨晴顾不得理睬俄然冒出来的偷袭者,狼狈躲闪间扑至园池边,两手猛捞起大小飞,两只雪隼浑身湿毛贴合在一起,水涔涔直流,本来空中健旺凶悍的飞禽,此时却像两只湿淋淋的落汤鸡,瞧着不幸又刺眼。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明显是你暗害了大飞小飞,却害得我被骂,我杀了你!”已是水汪汪着大眼睛的离音狠狠一顿脚,不由分辩扬鞭又抽了过来,“你们,给我抓住她!”
两人脱手之际,不知何时一袭墨色风氅的森烈屠已站在不远处的一株青松树下,正满脸玩味看得当真,他深陷的虎目里尽是阴雨晴那娇俏灵动的身姿。
遭袭的阴雨晴本能始然,电石火光间一把抓住缠上她脖颈子的火红长鞭,只觉掌心钻心疼痛,却顾不很多想,顺势旋身松脱了脖颈子上的桎梏,一系列行动虽惊险,倒是如行云流水一气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