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游魂谨慎翼翼地将双手放在他手上,悄悄翻开,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奄奄一息地掉在他手里,屁股的荧光一闪一闪的,即将燃烧。
禾棠呆呆地看着他。
杨锦书不想惹费事,便点点头承认了。
虚空中俄然呈现一团白茫茫的影子,从窗户裂缝里爬了出去。如果天风醒着,只怕要吓破胆。那白影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子,趴在地上,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对不起啊……”禾棠蹲在地上,低着头画圈圈,“我死得晚,法力不高,也不会武功,老是要费事你们来帮我……”
这孩子被禾棠一时热情所救,多次遭变,运气盘曲,实在令人担忧。他又想起本日禾棠在议事厅说的话,若他不救,这孩子怕真的要被朱家听信谗言给害了。思及此,他忍不住想到禾棠说的那些事,他在朱家住的那些日子已经看到了朱家的嘴脸,怪不得对这家人如此讨厌。
杨锦书轻叹一声,抬起他的下巴,当真道:“你的解缆点没有错,只是还没学会庇护好本身,我很担忧。”
听施天宁暗里同他讲,禾棠迩来总偷偷向施天宁请教修炼的进步诀窍。
非命的冤鬼报仇,冥府一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冤鬼能报仇了憾去投胎,他们也少了很多费事,可如果报仇的体例过分度,地府便会问罪。
杨锦书一听这话,顿时没法开口了。施天宁也几近与菀娘形影不离,他没了帮手,只能本身去,因而他点点头承诺下来,不过还是有些担忧:“禾棠,你能够么?”
闵道长没说甚么,却也没辩驳。
天风不好违背掌门的号令,不情不肯地答复他:“这小孩一向是如许,一动不动的,我给这个房间设了道护体法阵,就算他醒了,也走不出去。”
杨锦书一想也是,闵悦君得空必然会去地牢中看望还未复苏的神棍,便不再多言。
杨锦书笑着说:“在你还没成为强大的鬼之前,我会极力帮你弥补。”
天风明天第二次被夸,虽是被他不待见的一只病死鬼夸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小对劲,神采也和缓很多,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我法阵修得不好,云苍师兄才短长!”
杨锦书非常惊奇。他与禾棠熟谙这么久,除了禾棠与施天宁一同去朱家那次及厥后他被抓到青莲观那段时候外,两人几近没有分开过,禾棠乃至对他非常依靠,此次如何了?
天风点头:“不可,掌门要我看着他的!”可他一脸睡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禾棠那仇迟早要报,只是被朱小五这事一担搁,六夫人还能安生一段日子。禾棠现在还没甚么法力,若他日修行有成,恐怕六夫人的日子真不好过。杨锦书怕禾棠怒上心头不计结果,揣摩着如何才气让这件事较平和地停止。他倒不是怕朱家肇事,而是怕禾棠报仇闹大了,招来了阴差,轰动了冥界,那可就不好说了。
天风:“……”
杨锦书只能劝:“你总不能不眠不休守着吧?这里有我,如果他有甚么异动,我喊你。”
那萤火虫动了动翅膀,渐渐地,尾部也亮了起来,缓缓飞起。
禾棠不懂这些,杨锦书只好提早为他考虑全面。
到了夜里,天风开端犯困,杨锦书却正精力,便对天风道:“小道长,你去一旁歇息吧,我来守着。”
这只小鬼呀,是真的在学着长大。
待天风睡了,杨锦书坐在床边,看着被封印着毫无认识的朱小五。
天风却问:“掌门让你来的?”
禾棠悄悄超出墙晃出去,挠着头不美意义道:“这青莲观明显在山上,四周却连个萤火虫都没有,我好不轻易才捉到一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