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着他申明日盛,慕名前来肄业者越来越多,垂垂地他将大部分精力投放在俗物中。他接管当时髦在皇位的太上皇旨意,入翰林为官。亭台楼阁、金堆玉砌、曲水流觞、金樽斗酒,都城繁华诱人眼,消磨掉做学问的初心。
此时现在,他回想起了刚与阿淑结婚时的景象。当时两人住在书院后山的竹屋中,面劈面两张平头案堆满了册本,日日研讨只求终有一日学有所得,造福万民。
可他不能让这丫头身处险境,她那么傻,合该被他护着。就先给她提个醒,胡九龄晓得后应当会早有防备。只要这辈子他不枉死,胡家有他震着,这丫头应当能一向无忧无虑地持续傻下去。
甚么空海大师、甚么墨大儒,两个加起来也不如面前这一名首要。只要能将小侯爷拉过来,她便能挽回先前统统丧失。
没走几步后背碰到停滞,她已经靠在菩提树上。他步步紧逼着跟过来,左手玄色衣袖掠过她脸颊摁在树干上,同时他倾身,看不出情感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反了天了!阴下脸,陆景渊高抬皂靴,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跟前,哈腰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出几个字。
“你不是嫌我又矮又不……还不敷聪明!”闭眼攥紧拳头,阿瑶声音中带着颤抖。
“看来侯爷对民女多有曲解,但是因为胡家女人?”
跺顿脚,阿瑶向后迈步,试图离他远一些。可她今后退一步,他便向前前一步,同时用那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眸子紧紧摄住她。
仿佛又曲解了他……合法阿瑶难堪到无以复加时,略显沉重的排闼声传来,大殿中门翻开。
惊诧之下阿瑶手心一松,手中菩提子四散,跟着菩提树凸起的树根滚落,四散各处。
谁要听他的!阿瑶低头,用心肠捡起了菩提子。
“谁?”
站在菩提树下,见她小松鼠般胆怯又矫捷地模样,陆景渊扬起抹宠溺的笑容。余光略过后院走出来的素衣少女,唇角弧度刹时抹平。
阿淑,你从未忘怀少年之志,且终其平生皆在为此尽力。乃至至死,你都不忘点醒迷途的为夫。
“民女拜见定北侯。”
他如何会晓得?沈墨慈困兽犹斗:“侯爷是不是有所曲解。”
现在饵料已经放出,他只等收网。
可随后他的一句话,却将她轻松打入天国,“的确不算甚么大事,天真烂漫,总比以色侍人要好。”
陆景渊傲然地扬起下巴。
不知从何时起,平头案前只剩阿淑一人。直到她病重,垂死之际将此遗言拜托予他。
随后几年,当求亲的小侯爷频频被老当益壮的岳父老泰山拒之门外时,常常想起本日所思所为,皆扼腕不已。
要自负还是要小命?
头顶传来愉悦的笑声,有东西捧到她的花苞,紧接着一只手在她跟前闲逛。阿瑶眼睛眯开一条缝,就见他手中捏着枚半大不小的菩提子,戏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