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特别的动静。”商霖没有昂首,持续用紫毫在纸上勾来勾去,“前几天传闻她吵架了宫人,表情很不好的模样。”
听不到子曰,她的男人就硬不起来。
霍子神情冷酷,口气也很生硬,“如此后宫诸事都仰赖娘娘,臣妾没甚么定见。”
霍子娆冷冷点头 ,“本该如此。”
“那些侍卫都抱成团了,说的话那里能信?”谢臻宁道,“臣妾现在是罪妇之身,若陛下和娘娘想取臣妾的性命,臣妾不会有半句牢骚。但别人不可。臣妾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霍贵妃手上,臣妾的父亲也不会承诺。”
商霖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便等谢氏醒来,再行决计吧。”
商霖无法地耸耸肩,“我也感觉。不过有甚么体例呢,我总不能不去吧。现在恰是我和她对上的时候,阖宫都等着看我的表示,如果露了怯就功亏一篑了。”
最后一句话模糊带着一股施压的意味,商霖只作不懂,点头温声道:“本宫明白。”
商霖饮了口茶,淡淡道:“本宫现在没工夫发落你,待谢娘子伤好再行措置。”转头看向身侧宫人,“把她带下去,看好了。”
宫中端方,宫人自戕要祸及家人,如果谢臻宁真的是自裁,恐怕连谢丞相都要被她带累。
霍子娆仿佛被扎了一针般,眉头紧蹙,“那些无稽之谈,皇后娘娘不会当真了吧?臣妾做过甚么、没做过甚么,不是别人几句攀诬就能扭曲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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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有杀谢臻宁,只因他还在拉拢谢遇,不好亲身命令正法他的女儿。但是他不脱手,不代表别人不成以脱手。霍子娆就很像是会由着性子做出这类事的人。她如果杀了谢臻宁,谢遇必定大受刺激,与霍弘之间便再添一桩大仇,对易扬有百利而无一害,以是他对此一向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谢臻宁在两天以后醒来。一如世人所料,当皇后问及当夜产生了何事时,她攥紧右手、衰弱却悲忿地说道:“有人要取臣妾的性命,还想栽赃给臣妾一个‘惧罪他杀’的罪名。皇后娘娘,请您必然要为臣妾做主啊!”
“谢臻宁!”霍子娆厉声道,“你给本宫泼了一次脏水不敷,还想再来一次?都身处冷宫了竟然还不循分,真真是无药可救。”
“霍子娆那边有甚么动静么,”某天早晨看奏疏看到中场歇息的时候,易扬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肠问道。
偷觑一眼劈面神情淡然的贵妃娘娘,宫嫔身子轻颤,再不敢随便开口,唯恐招来祸害。
“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是否有人收支过谢氏的屋子,对吧?”商霖面无神采。
话说到这份上,易扬也只能叮嘱道:“那你把稳一点。”抚了抚她的鬓发,“别乱吃东西。”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避开他的手,“有件事差点健忘了。霍子娆明天约我一起赏花,赏桃花。我已经应下了。”
易扬矜持地笑了笑,与或人的“如饥似渴”构成光鲜对比,“我确切感觉以霍子娆的性子不会等闲放过她的死敌,谢臻宁落魄,她必定要上去捅最后一刀,以是才会顺水推舟留了谢臻宁的性命。”
“可我传闻谢庶人的屋子里乱成一团,器皿砸碎一地,仿佛是颠末端一番斗争……”顿了顿,“我感觉,应当不是自裁,而是有人行刺吧。”
宫娥浑身一颤、抖如筛糠,“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是用心的。只是奴婢比来……传染了风寒,惊骇感染给谢娘子。谢娘子也体恤奴婢,说了不消奴婢服侍,以是奴婢才会……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