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腔调不容置疑,眼神透着一种肆无顾忌的自傲。

一头墨黑的长发用白玉冠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耳畔,在阳光下微微闪着柔光。

沈如宁敏捷压抑住本身的惊奇,定了定神,淡笑道:“北冥的世子,来天衍做甚么?”

她想见到景贵妃,当年洛眠母亲与景贵妃之间的对话,至今还是横亘在她心头的谜团。

他无缘无端呈现在此处。

她话音刚落,似是想到了甚么,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瞧我的记性,凌卉嫁与四皇子,你这个做哥哥的……”

“皇后娘娘面色乌青,怕是要发难了吧……”

待她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愣。

若此事真的闹大,景贵妃的处境堪忧,乃至今后能不能见到她都还是未知数。

沈如宁听得头皮发麻,几近想直接挥手赶人。

沈如宁闻言只觉一阵有力,她最听不得如许矫揉造作的情话,特别是从凌寻这张油嘴滑舌的嘴里说出,更让她感到莫名别扭。

“荣贵嫔娘娘还没露面呢!春红朱紫倒是来了……”

“六皇子刚才跪下了!”

沈如宁愣了一下,眸中划过一丝庞大之色,随即又敏捷规复。

春至见她仿佛真的没事,神采微微放松,转而抬高声音,满脸镇静地靠近了几分。

未等她说完,凌寻便抬手悄悄摇了摇指,判定打断了她的话:“为你。”

“是,蜜斯。”

凌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女子千千万,我只喜你一人。”

沈如宁缓缓转头,眼神冷峻,手中的银针已然攥紧。

沈如宁目光通俗,似是透过面前的风景看到更远处的本相,春至都明白的东西,沈如宁也当然明白,这个时候去瑞福宫必然不会满身而退。

“凌寻,你到底在演哪一出?”她低声喃喃,眼神通俗如水。

“去瑞福宫看看。”

凌寻却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安闲。

“瑞福宫现在必定乱成一团,万一被卷出来,那但是吃力不奉迎。”

可……

“凌寻?”她低声道,目光微微一凝。

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我已与汝阳王有了婚约。这世上女子千千万……”

“世子莫要打趣。”她声音安静,却微微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间隔。

当两人终究到达瑞福宫时,远远便能看到宫门外堆积了很多宫人和侍卫,氛围中仿佛满盈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世人低声群情,目光不时朝着紧闭的大门内窥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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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斯,宫里的人都在传,六皇子对荣贵嫔心胸不轨!现在皇后娘娘正在瑞福宫对峙着呢!”

“蜜斯!”春至吃紧跑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满脸担忧,“你身材不舒畅吗?如何神采如许丢脸?”

“对啊!”春至点头,满脸八卦神采,“奴婢方才听到几个宫女说,这件事情闹得可大了,瑞福宫那边围了很多人呢!六皇子仿佛急得快哭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没法忽视的笃定,像是陈述一个再浅显不过的究竟。

“沈蜜斯,好久不见。”凌寻淡然开口,声音降落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戏谑和几分当真。

……

春至对沈如宁一贯无前提地信赖与从命。

沈如宁听着,脑海中却闪现出刚才凌寻的话语与神情。

春至见沈如宁神采变幻,忍不住靠近了些,小声问道:“蜜斯,你嘟囔甚么呢?”

哪怕火线是无穷无尽的火海,只要沈如宁让她跳下去,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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