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桩问人借了辆牛车,装了一担子细粮,笑眯眯喊了声姐夫,把平板车卸了,牛拴在中间桃树下,挑着担子走下台阶,乐呵道,“婶子,我娘传闻我姐有身,装了些粮食,您看着放哪儿?”
黄菁菁掩嘴轻笑,故作高兴的撇了周士文一眼,咧着嘴道,“可不就是功德吗,我家老迈,被一群王八羔子害进县衙,竟然活着返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将来有多大的福分,还得感激害他的王八羔子呢。”
提及刘桩的婚事,黄菁菁想从中粉碎不成?
黄菁菁拍鼓掌,目光落在牛身上,眼神一亮,隔着门道,“你不是猜到了吗,事已至此,我能捞多少捞多少了,和你好言好语说你不干,那就来硬的。”
刘慧梅神采一白,走向桌前,硬着发麻的头皮问道,“娘,您如何来了?恰是农忙,您和小弟……”
范翠翠惊骇的缩了缩脖子,昨晚黄菁菁掐的几下还在疼呢,必定淤青了。
范翠翠犯了难,感喟道,“我婆婆那不承诺呢,分了家,家里的大事小事还是她说了算,我做不得主了。”
黄菁菁眉眼一弯,顺势朝周士武挥手,“老二,你婶子但是城里人,吃不惯咱乡间的饭菜,你去村头赊十斤肉返来,报稻源村刘家的名号,他若不熟谙,就说我黄孀妇亲家,在镇上买宅子的那位。”
范翠翠畏畏缩缩站起家,看了眼日头,都晌午了,随便姑息着吃不就行了,生火做饭,吃完饭都傍晚去了。
文莲规矩的笑了笑,暗想稻源村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轻声细语,亲和和顺,哪像黄菁菁,出口就骂人。
语气豪放,挺着胸脯,洋洋得意。
话完,不包涵面的关上了门,把肖氏堵在门外。
她打退堂鼓了,学技术是不错,可结果过分严峻,她赌不起,在周家日子不好过,离了周家,日子更不好……
“亲家母。”肖氏神采阴沉得能浸出暴雨来,“你这话甚么意义?”
“找上门更好,我就怕他们不来,冤有头债有主,再大的债和咱无关。”黄菁菁的话掷地有声。
刘桩进屋,听着这话,笑着拥戴道,“那娘,你就在姐家里住几天,过些天我来接您,家里的事儿您别担忧,另有爹和嫂子们呢。”
黄菁菁还是咧着嘴,笑意通俗,“我都是要人照顾的,哪能照顾她,你啊,现在搬到镇上住了,管她吹风下雨,干旱水患,你纳福就是了,住哪儿不是住,恰好老四两口儿的屋子没人住,你啊就留下,陪陪老迈媳妇。”
肖氏内心想着对策,“急甚么,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跑这一趟?”
刘桩翘着二郎腿,笑得昂首纹都出来了,“家里哪有这个钱,是我向族里堂哥借的,婶子家的田犁了没,下午我赶牛去田里帮手。”
范翠翠见她要走,忙伸手拉住她,和她打筹议道,“文莲,不如如许,桃花爹是去不了的,你看看能不能换成我娘家哥哥,我哥诚恳,干活从不偷懒,让他跟着做帮工,没事的话就让他在家,干一天活算一天。”
“曲解?能有甚么曲解,一群王八羔子生个缩头乌龟拿别人儿子顶罪啊……”黄菁菁拔高音量,大声道,“这类人不在少数,你说当爹娘的也是,教不好孩子本身去顶罪就好了,祸害别人家孩子干甚么,哎,真是不法哦,这类人,一辈子都不得好死,死了也是下天国,永不翻身……”
文莲被她一拉差点没站稳,蹙了蹙眉,低声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