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璜台志 > 第十八章 月下春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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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船有三个主舱,镜花水月、拈花弄月连同花朝月夜,向来只要达官朱紫、才子豪杰才气被引到舱中,一睹柔月的芳容。能入这三舱赵显身份,但是荡子游侠儿梦寐以求的幸事。

距万隆十年的花魁之选刚过一年,恰是春江月色的好时候,春船的紫盈,江船的凝露已经是持续两次稳居花魁之位,而月船的柔月自十六岁次被选花魁,今后便长居月船,羡煞了一众才子。

春江月各领风骚,其他花舫如众星捧月般,一起画出了繁华的春江月色。

出卓城东门十里,就到了这索水河边。

在百里花舫中,中间位置有三艘最大的花舫,船身侧面用古篆字别离写着春、江、月三字,装潢的或华贵,或清雅,或漂渺,比之中间的花舫倒是有些孤芳自赏、卓然不群的意味。

说完便和丫环们回了内舱。

“嘘,月儿啊,隔墙有耳。”羽翼仓猝阻道。

李落也不睬睬,摆摆手,持续闭目睡了起来。

“好,好,你来,你来。”肥胖少年一时喜上眉梢,李落躺在边上一动不动,也不活力。

在这里有一掷令媛的豪放,也有冲冠一怒的刀光剑影,当然起码不了的就是这俊眉修眼、傲视神飞的索水仙子,久而久之,便有了踏遍甘朝五府,莫如醉卧春江的名号,更甚者言,若到了卓城,不来这月下春江,就不算真正到过卓城。

“好。”世人齐声喝采,身后的女子端上一杯酒,吟诗少年举杯满饮,挑衅的看了李落一眼,觉李落睡倒底子没有睁眼,不觉有些泄气,和几个女子调笑几句,回案坐下。

柔月一笑,也不惊骇,持续道:“也罢,扶我下去稍事清算,去见他们一见,剩的每天来烦羽姨。”

而每到竞选花魁之时,月下春江就热烈非常,登徒荡子,比比皆是,比之过年灯会犹胜七分。

料多情梦里,端来见我,也整齐是。

此处在建国初期,不过是王宫贵族出来踏青垂钓之地,厥后国泰民安,渐渐有人带着家眷美妾出游,才有了这乘舟寻欢的端倪,垂垂的人竞相从,一时之间这索水便热烈起来,不过真正得名是在甘高宗李启年间,大墨客苏溯畅游索水,与美同行,留下一《月下春江》:

四少,惹得卓城天怒人怨。”

五年后,入夏,索水河边。

每年不吝万里,来这和顺乡的旅客络绎不断,有仗剑高歌的荡子游侠,也有家缠万贯的巨商富贾,更少不了那些文人骚客和世家后辈。

危柱哀弦,艳歌馀响,绕云萦水。

月船,花朝月夜。

时至本日,这月下春江已过百年,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模样,多了花舫,多了月下仙子,多了风月。

推枕怅惘不见,但空江、月明千里。

这少年清了清嗓子,吟道:“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令媛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天将夜,索水河边一片莺莺燕燕,巧语铃声,风和着香气,引的河岸的大族公子、天孙贵族趋之若鹜,有些性急者已经按耐不住,吃紧登船,去寻些和顺。

念故交老迈,风骚未减,独回、烟波里。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这时方才的肥胖少年更加焦急起来,也摇摇摆晃的站起来道:“李落,快想想体例,本日好不轻易进了朝花月夜,如果见不到柔月女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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