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陈列极其简朴,只要一张小小的书案,灯座里燃着火苗,却并不随风闲逛,想必是用术法点亮的。
“羊皮上一共有五十二个字,归妹,时晷每走完一圈,你就查抄一次,如果字数还不敷,”他缓缓地说,“先砍手、再砍脚,最后挖眼睛。遮住月光,直接用刀。”
那男人还没说话,墙角暗影里先传来一阵怪笑。一只通体赤红、尾巴和头上的翎毛都高高翘起的鸟,笑得满地翻滚,嘴里还收回鹦鹉学舌似的声音:“没有太大不同……嘎嘎,没有太大不同……”
“呵,”又是一声熟谙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就近在耳边,“那辆牛车,走过这几户人家就会横梁断裂,再找一辆车换,可没那么轻易。”
初宁只能老诚恳实地闭了嘴,任由归妹把她扛在肩头,她不是豪杰,是以更加不能吃面前亏。
说完,他便安闲地打了个呵欠,走了。走到门口,他像是俄然想起甚么,又补了一句:“右手留着,还能写,其他处所随便剁。”他转向别的一个主子:“大有,走吧。”
不晓得过了多久,初宁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屋子里了。黑布一取下来,初宁就大口大口地喘气,她实在是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