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凌晨与夜晚,她的时候是自在的。她不必与段寂宸那些职位低下的姬妾们打交道,是以,她每日皆能够躲在采荇阁中,看书,操琴,习舞。
筱鸢长公主眼中凌厉光彩一闪,俄然转眸看向轩辕惜儿,冷嘲笑道:“你身边竟有三两个这么多吗?为何,我身边熟谙的,却没有一个?”
闻言,轩辕惜儿一惊,一时无言以对!
“传闻,你从守玉宫过来!”皇后查氏一手捧着茶怀,一手拿着怀盖悄悄拔着怀中茶叶,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却没有向轩辕惜儿看来。
父皇常说,她是兄弟姐妹七人当中,极其聪明的一个。这一结论,在她学习北国语时便一下获得了印证。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在澜衣等侍婢的耐烦教诲之下,她已经完整把握了北国语。存候时,她已可自如地与皇后查氏直接对话了。这一点,曾让查氏吃惊不已!
……
“呵呵!难怪世人都要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如此忠贞不渝的爱情嘉话,怎能不羡煞旁人?”筱鸢长公主突变清冷的笑声,将轩辕惜儿的思路从悠远的东昊又拉回到北国守玉宫。
“父皇与母后豪情深厚,为我们取名,亦表达了他们的心愿与希冀!”轩辕惜儿说着,不由心中情动,又怀想起远在故国的父母与兄妹们。
轩辕惜儿抬首望了一眼筱鸢长公主,谨慎答道:“父皇与母后生下我们兄妹七人,兄妹们的名字,另有‘诺、素、梦、忆、誓’诸字!”
“人间真的有男人,能够平生只爱一个女人么?”筱鸢长公主俄然说道,似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轩辕惜儿,眸光却不知看向了那边。
闻言,筱鸢长公主眼中奇特眸华再次一闪!
“好故意机的父皇!”筱鸢长公主赞美道,“我听闻,东昊国君名字是一‘恒’字,可也是你们父皇所取?”
光阴便在朝朝存候与夜夜欢缠中,如白驹过隙。一眨眼,轩辕惜儿在采荇阁已住了整整一个月。
只半晌,她又笑笑道:“你父皇为你取这‘惜’字,但是惜取之意?”
而后,每日凌晨,轩辕惜儿都是先到守玉宫向筱鸢长公主存候,然后再到坤宁宫向皇后存候。
当晚,段寂宸公然又来到了采荇阁。红红烛火之下,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淡笑,和顺地宠幸着她,仿佛健忘了昨晚的不悦,也健忘了曾对她收回的警告之语。
而当段寂宸初次在白日踏进采荇阁,听到她谙练地用北国语叮咛一众侍婢之时,也不由微微一怔!
轩辕惜儿行了一礼,退了出来,带着世人分开坤宁宫。
转首瞥见呈现在门口处的高大身影,轩辕惜儿放动手中书籍站了起来,向段寂宸屈膝存候。
而段寂宸也几近每夜都会到来,与她几番缠绵,然后又在半夜分开。
亲姑如母!查氏所说的话却一向缭绕在她脑间。在皇宫中走着走着,她俄然淡淡一笑,大抵想明白了。
“是。筱鸢长公主昨日卧床不起,是以不能见客!”轩辕惜儿解释道。虽说筱鸢长公主让她苦苦空等了那么久,可想到她贵为长公主,因被情所伤毕生未嫁,平生孤寂无依,轩辕惜儿对她并无痛恨,反倒生出一份怜悯来。
“恰是!”
“她那身子骨啊!二十年了,就没有过大好的时候!”查氏摇了点头,叹了口气。轩辕惜儿看不出来,查氏是否因为本身没有先来向她存候而不悦,只好沉默不语。
深思一阵,轩辕惜儿道:“如许的男人,人间不是没有,而是太少。惜儿熟谙的,也不过三两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