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的寿宴,尚未结束呢?”
“哦?是么?”段寂宸走到轩辕惜儿身前,低首望着她,语带宠溺:“孤与惜儿结婚两月,倒也未曾见地过惜儿的琴艺呢!”
喧哗的鼓乐与劝酒声,让轩辕惜儿渐觉头痛欲裂。宴席过半之时,她对段寂宸轻语了一声,便带下落儿步出大殿,欲到侧殿换衣,趁便到殿外走一走,透透气。
“楚公子。”轩辕惜儿含笑回礼。
楚祁一贯清冷的脸上,竟有了些温暖笑意:“前次宫宴,幸得太子妃顶力互助,脱手得救,楚祁感激不尽!”
“惜儿说过,心中没有他,却有我。那么,我还吃甚么醋?”段寂宸的声音再次变得低魅,“不管惜儿说甚么,我都信赖!”
“惜儿向来聪明,不是吗?以是,别再问不该问的话,别再做不该做的事!”他语声和顺地警告着。
如此近的间隔,如此宠溺的话语,而楚祁又在身边,轩辕惜儿不觉羞怯得两颊发热。
“如果你晓得我也是个庶子,曾接受过如何的对待,你便会晓得,我为何不让那些卑贱的姬妾,生出我的子嗣!”冷冷地说完,段寂宸掀被下床,赤着健硕的身子,背对着轩辕惜儿。
“服侍孤穿衣!”声音冷得几近要让房内结出冰来。
将热烈抛于身后,走在相对平静的皇宫回廊处,她终究松了一口气。正欲转进侧殿,却见另一侧回廊绝顶,一华服官员正拈须立于湖边,背对着她面向湖面。那人,不恰是太师蒋淳吗?
楚祁走前几步,对段寂宸拱手道:“太子殿下!”
“那么,你不妒忌了么?”轩辕惜儿不由掩嘴笑道。
“正如楚公子所言,我们在会商琴瑟乐律之事。”
“那么,你们在说甚么?”段寂宸好笑道。
心中一急,轩辕惜儿赤着身子走下床榻,从背后悄悄搂紧他的腰身,柔嫩的娇躯贴上了他刚硬的身材:“对不起,寂!我不该问!请你谅解我。”
“你为何不问,我与他正在说些甚么?”轩辕惜儿不由问道。
“父皇他们都喝醉了,不会有人管我们的。走!”说着,段寂宸也不睬站在一旁落儿,拉起轩辕惜儿便向皇宫外走去。
“楚公子言重了!楚公子才调横溢,有机遇与楚公子在世人面前合奏一曲,是本妃的幸运,楚公子又何必言谢?”
“楚祁正在向太子妃就教,不知何日才有机遇晤识太子妃绝妙琴音!”
她的声音清柔而动听,仿佛一股暖流淌过冰川。段寂宸生硬着身子沉默很久,终究蓦地转过了身,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抬起她的俏脸,深沉的凤眸直直逼视着她。
因为太子力戒浪费,是以北国并没有像两个多月前二皇子生辰普通,天下大庆三日,而只是在皇宫以内摆开午宴,群臣共庆。除了世人轮番敬酒庆祝以外,寿宴与平时的宫宴并无太多辨别,不过是歌舞扫兴,喝酒作乐。
他又活力了!轩辕惜儿有些悔怨。
轩辕惜儿低首一笑,却在再次抬眸时,一眼瞥见了楚祁身后阿谁熟谙的魁伟身影。段寂宸正站于回廊那头,一双凤眸,带着灼灼光彩向他们看过来!
“嗯。”
六月十二,是太子段寂宸二十二岁生辰。
他是否又妒忌了?他会再次活力吗?轩辕惜儿内心忐忑,却见段寂宸再次展颜一笑,道:“这宫中寿宴实在让人沉闷,难怪惜儿要逃出来。”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楚祁何其幸哉!”楚祁说着,清峻的脸上,亦是会心的笑,“听闻太子妃琴艺最绝,前次有幸听过太子妃的笛声,何日,才气听到太子妃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