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妃,太子爷也是半晌前才拜别,是以奴婢不敢入内……”澜衣嗫嚅着解释道。
本日不去么?轩辕惜儿深思道,不管多迟,都应当去的吧!更何况,长公主晓得她是因为伴随段寂宸才晚起,乃至是以不去存候,这该让她多不美意义啊!
转念间,她似听到寑室内筱鸢长公主即将走出的脚步声,赶紧蓦地回身,轻唤道:“姑母,您在安息吗?惜儿前来向您存候,可否入内?”
“姑母说甚么?您还年青着呢!姑母出外走一圈,谁不觉得姑母才三十出头?”轩辕惜儿笑道,“六月的天,就是轻易让人犯困。惜儿每日上午看书,也不时打打盹呢!”
已回身悄悄走出了几步的轩辕惜儿,俄然又听到这句话,不免内心一震。她这话,是甚么意义?她怪她夺走段寂宸吗?
“澈哥哥,你真的好狠心!”
简朴梳洗一番,穿上一身水蓝色的简便衣裙,轩辕惜儿便带着侍婢们来到了守玉宫。因为日日来存候,轩辕惜儿入内已不必通报。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长公主寑殿门前。
轩辕惜儿轻巧地抬起脚步,翻开纱幔走了出来,对着筱鸢长公主边恭敬施礼,边轻笑道:“惜儿见过姑母!”
段寂宸真的越来越喜好她了吗?她的内心确感羞怯,却也有一丝惶恐与迷惑:本身怎会有如此感受,筱鸢长公主这话虽说得和顺亲热,但仿佛并不太乐意呢?
“不但她夺了你去,现在,连她的女儿,竟也要夺了我的寂宸去吗?”
“姑母莫再笑话惜儿了。”轩辕惜儿说着,羞怯地低下了头。
只消一眼,她刹时呆立当场!
筱鸢长公主正坐在案前,手中执笔,案桌上铺着正画了一半的水墨画。见了轩辕惜儿,她悄悄放动手中画笔,慈爱笑道:“我这身子骨,就是不好。刚才正作着画呢,竟然就打起了打盹!人老了,公然是不顶用了!”
“已经用过了。长公主想着太子妃今晨不会前来存候,此时正独安闲房内作画呢!”宫女回道。
筱鸢长公主正背对着她,抬首望着悬于墙上的一幅画像。而画中的年青男人,一身墨黑锦袍,身姿魁伟,冷眸含威,俊美绝伦,不是年青时的父皇,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