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积雪灭亡,大地沉陷,最后竟构成了一座周遭百余丈的深坑!
而六轮佛虽是当世佛门大能,乃至被一众佛徒尊为“大佛”,但他还是盘桓在“扶摇”的第一个小境地“登峰”,距“飞天”另有一段不小的间隔。
“老衲修的是出世佛法。”六轮佛安静道。
两人间偶有扳谈,但一向都是步步机锋,埋没杀机,因般若寺襄助殷皇朝之故,夏芒对般若寺一点好感都欠奉,言辞无忌,挑衅意味实足,六轮佛则很平平,一言一语都充满了禅意,在不经意间就抵消了夏芒的守势。
老衲人六轮佛身形呆滞,眸子开阖间有慑人的精光迸现,凛冽无匹,明显也被震得不轻,他缓缓道:“世道变了!”
雷击长空,彼苍龙洞!
般若寺远在西海之畔,千万里之遥,即便六轮佛已入“扶摇境”,能腾空虚渡,踏雪无痕,但他带着夏芒,毕竟没法悠长地御空“飞天”。
可惜……现在的他只要“发源”第七重罢了,离扶摇太悠远了,可谓天壤之别,遥不成及。
俄然,火线传出庞大的霹雷之音,夏芒心惊,赶紧凝神张望,待他看清火线之景,不由身形剧震,口中直抽寒气。
他虽参悟出了些许佛谛,但远未美满,如何能蜕下如许藏蕴佛理的法衣?要晓得,法衣因佛而名,伴佛日久,才气感化佛韵,出世出诸般玄奇妙处。
夏芒双眼骤地眯起,暗道秃驴短长,本身如此诽谤、贬谪真佛,这老衲人都不为所动,不说其他,单这份修心养性的工夫就非常人所及。
六轮佛不语,两人起家跃下了法衣,落在了一座山岳上,扫视四周四方,这是一片古林,有山川,有草木。
“可这人间哪另有真佛?”夏芒冷哂,“天下永寂,真佛沉湎,所谓成佛,不过是一场痴心妄图的诳口空谈罢了。”
“出世佛?”
“这但是圣僧脱下的法衣?”夏芒拍了拍身下暗红色法衣。
这件暗红色法衣能腾空飞翔,绝非俗物,定然是一件秘宝,其贵重水平生怕还要超越他身上所穿的金缕银袍,起码金缕银袍不能带他御空。
修行四境,发源为始,九变超凡,扶摇介入,而“飞天”就是“扶摇”直上后的第三个小境地。
他在古菩提树下参悟佛谛一甲子,“扶摇”直上,但终未臻至“飞天境”,不能做到悠长时候地飞天遁地,未真正超脱出来。
昆仑距般若寺太悠远,徒步的话,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六轮佛未入“飞天”,又不能悠长飞翔,为了尽快赶回般若寺,六轮佛才借助这件法衣浮空而行。
夏芒悚然一惊,快速展开眼睛,望向雷鸣处,却见那边的“天”好似塌了,呈现一道庞大的浮泛,洞中隐有龙行,有雷霆随之炽盛,弧形闪电吞吐。
“这究竟是……如何了?”夏芒瞠目结舌,被震惊地无以复加,本日所见,当真是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