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晓得这本书,这是《权道》的开篇,是从臣子的角度来阐述了伴君之侧的伤害,此中间思细致,用谋庞大,欲要用权,先知其难。
“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一定弃身泄之也,而语及所匿之事,如此者身危。彼显有所出事,而乃以成他故,说者不徒知所出罢了矣,又知其所觉得,如此者身危......”
闻空道:“殿下欲如何?”
半晌后。
夏极道:“雷音寺另有几本当代秘藏?”
那侍卫会心,便是起家弓腰走到了院外,夏极也随之走出,他不肯打搅小苏读书,就如同那两年光阴里,九皇女也常常拎着饭盒站在门外,等他诵书结束,才假装方才来到的模样。
夏极问:“削发人也有所持么?”
这位大商七皇子悄悄起家,负手拜别。
闻空面带浅笑,道了声:“善哉。”
夏极道:“那就用这本书来换念珠禅杖舍利,我只看三天便可偿还。”
声音从远处飘来:“这就是和尚的心,和尚感觉它动了吗?”
才说了两个字,夏极猛一抬手表示他打住,然后指了指院外。
下一刻,夏极左手一扬,这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闻空的脸上。
闻空道:“师兄闲云野鹤,好久未曾归寺,所作所为与雷音寺并无关联。”
茶已经凉了。
侍卫道:“已由公公收起,放在皇家兵器库中。”
夏极愣了下,问:“那念珠,禅杖,舍利子在那边?”
夏极这才点点头,然后招手道:“和尚过来,我帮和尚把心画出来。”
下一顷刻,他忽空中红耳赤,跪立在雪地里,禅心乱晃,回想着这位大商七皇子诘责的那句“削发人不打诳语,和尚这么说,禅心还能稳的住么”,再看着桌面上那张狰狞气愤的相,闻空神魂摆荡,再也没法按捺,往前扑倒,喷出一口血雾。
夏极侧头看了一眼自家妹子,皇女正捧着一本书轻声朗读着。
闻空道:“秘藏从上古传播至今,丢失极多,殿下既已看过《现在如来经》,《畴昔燃灯经》,那便还剩一本《如来宝相秘藏》。”
闻空安静道:“老衲未打诳语,禅心天然不会动。”
闻空看着茶几上的脸庞,气愤而狰狞,他不由瞠目结舌...
夏极问:“没见过,如何晓得不会动?”
夏极其本身倒了一杯茶。
这等心,如何画?
诵完了两本书,夏极的手正要抓向第三本,门外俄然传来了脚步声,他把才抽出半截的书册又压了归去,回身走到门前,又轻声翻开门扉,夏小苏朗读的格外当真,她乃至已经完整投入而不被本身所影响。
禅心更是玄之又玄,常常是苦思冥想求不得,蓦地回顾却已经顿悟,百尺竿头无处去,再进一步见禅心。
侍卫在门前,那笑面和尚道了声谢,然后就入了拱门,看到正盘膝坐在屋檐下,左手把盏饮茶的年青皇子,笑面和尚道了声:“老衲闻空见过七殿下。”
闻空愣了愣,旋即笑着摇点头,这殿下当然诚恳诵经两年不足,又有禅心而破了苦海,但心之为物,虚无缥缈,捉摸不透,怎能够画出?
闻空:“削发人也需糊口在这世上,天然有所持,此三物本就是我雷音寺统统,还望殿下能偿还。”
夏极道:“见过,不但见过,我还能帮和尚画出来。”
闻空悄悄舒了口气,他还觉得这殿下不但要追着问悲空的事,还要问这幕后的因果,但这些事他确切不清楚,并且牵涉很大。
夏极道:“但如果我画出了,和尚又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