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摇点头道:“看看再说,这小子命大。”
景翩翩额头冒出精密的汗水,体力垂垂不支,她英勇地支撑着。
王稚不再挣扎,感慨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次闻。”
“没人道。”六指头嘟囔道。
魈鬼马步站稳,双铙持续击出,“哐哐哐……”不断于耳。
“德行?景翩翩,你装狷介口说痛恨人间男人,却在这里与吹箫野男人偷情轻易,我不晓得娘子德行有多高?”魈王从腰间解下金铙,道:“你我半斤对八两,咱谁也别嫌弃谁,跟我回家吧。”
嫣红脸都绿了。
“遥遥快跑,千万不要出来。”王稚双手拢在嘴边,冲着景翩翩飞走的方向喊道。
魈鬼并不想伤她性命,减弱击铙的力度,猫逗老鼠似的说道:“景翩翩,只要你肯一心一意从了我,我决不计算畴前之事。”
时候一点点流逝。
王稚等三人从速捂住耳朵。
景翩翩如同一片轻巧的羽毛,足下一点,一手抱琴身子向后悄悄一倒避开魈王的扇子,随即另一只脚化作利器攻向魈王下盘,魈王来不及反应着了道,本来就不人不鬼的脸扭曲得更加狰狞。
只见铙音和琴音如同红色丝线和金黄丝线交叉融会,此消彼长,彼长此消,阴风阵阵。
魈王边说边瞪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嫣红,竟带头为景翩翩鼓起掌来。
景翩翩抬开端来,调侃道:“魈鬼不识律,何故乱琴音?人脸猪鼻虎伥黑,不伦不类恶民气。”
顿时飞沙走石,玉轮随之落空光彩,六合更加的暗淡无光。
魈王听到景翩翩的琴音内心非常镇静,从怀中抽出一把折扇,三步并作两步走远景翩翩,假装高雅墨客的模样给景翩翩作揖,道:“仙子好琴法,此曲能除心火、清肝目。此处有掌声,鼓掌鼓掌。”
“骂得好。”王稚大草丛中为景翩翩喝采,郑叔从速捂住他的嘴。
嫣红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肯地拍了几下巴掌。
“好烫!”王稚却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刚抱上去就被烫得反弹,恰好赶上景翩翩俄然加快,只剩一只手拉住了景翩翩,其他部分悬在半空中。
景翩翩被金铙的阳气灼伤,本来冰冷的身子滚烫滚烫的,她也是悬着一口真气在逃命,被王稚一抱,浑身更是烫得要熔化了。就连想骂他两句都没了力量,只好加快往山下小屋飞去,尽量收缩灼痛的时候。
“宝贝,听你的。”魈鬼换了个姿式,双手高高举起双铙加大力量狂击。“哐哐哐……”
郑叔和六指头则被金铙和古琴吸引,恨不能上去把宝贝抢过来。
魈鬼不平,换了个姿式筹办再次发功,景翩翩趁机单袖一甩,十支细如牛毛的乌黑梨花针像十支离弦的箭朝魈鬼射出。乘魈鬼遁藏之时,景翩翩又甩出披帛将王稚缠紧再一收,带着他飞上高空。
箫音一响,金铙的锐气减弱几分,景翩翩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渐渐归位,她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但愿,运气弹起琴来。
王稚这回不管有多烫再也不敢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