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避开以后,禄康安说话就便利多了:“娘娘,打从您进王府那天起,主子就和您熟谙了。说句没脸没皮的话,主子和娘娘,也算是熟谙十几年的故交了。以主子对娘娘的体味,娘娘现在这架式如果去了乾元殿,恐怕不是向皇上谢恩的吧?”
淑妃冷哼一声,干脆直言:“禄公公,都说后母难当,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本宫才晓得,这叫甚么一个甚么滋味!这些日子,本宫对殊儿经心极力,甚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先紧着给他,连令仪都吃味,感觉我偏疼她弟弟了。皇上倒好,非年非节的,不过昨儿个见了一面,就当着旁人的面送这些个东西,还送个大活人过来压着。他如果对我有甚么不对劲的,直接说出来就是了。你说说看,这不是在打我的脸是甚么?”
淑妃内心稀有,只要皇后还在一天,这带有凤凰式样的金饰,她就是有,也只能在自个儿宫里戴着,不便出去招摇。不过不管如何说,天子能有这个心,实属可贵。
其别人听了,心中的惊奇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上分毫。
不知不觉间,兄弟俩就学到了饭点。四皇子终究大发慈悲, 让裴清殊放下笔。
荣贵妃见了,面上不免有些欠都雅,仿佛被人无形地打了一巴掌似的。不过当着世人的面,她也没说甚么。
用过午膳,裴清殊好不轻易把这位不好乱来的皇兄送走。他本想遵循风俗直接去换衣服睡午觉,不过转念一想,刚才吃了很多,恰好能够写写字消化一下,就又去站着写了几个大字才歇下。
“诸位主子快起来吧,皇上说了,不消跪着听旨。”
“皇上口谕,顾恤十二皇子年幼多病,特犒赏别人参两株,燕窝一盒,玉佩一枚,踥蹀两个,绫罗八匹,文房四宝一套,及乾元殿寺人一名。”
裴清殊刚开端还只当天子是给他送礼的,没想到最后一句……竟是送给了他一个大活人!
玉盘会心,赶紧请禄康安去花厅喝茶打赏。
裴清殊点点头,和淑妃她们一道跪了下来。
“别怕,皇上传了口谕,应不是甚么大事儿。你同我们一道跪着接旨就是了。”
禄康安趁机再劝:“皇上犒赏十二皇子东西也好,送人也罢,这都是给十二殿下的面子,也是给娘娘您的面子。娘娘可不要胡涂了,到乾元殿去闹,孤负了陛下的一片情意。”
丽嫔看出些端倪,想要留下来看热烈。谁晓得信朱紫一向拉着她的衣袖,给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