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仿佛有些绝望,燕文灏有些哀怨地看了慕子凌一眼,重重感喟一声后,便不再说话,持续帮他涂抹药膏。
约莫过了半盏茶工夫,血迹全数被擦洁净,暴露本来就白净的掌心,燕文灏看着上头深深陷进肉里的指甲印记,眉宇间的褶皱又更深了些。
“不必,你去打一盆水来。”叮咛完,燕文灏头也不抬,还是专注地替慕子凌擦拭掌心的血迹。
他固然自小埋头读书,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但他也晓得,这皇宫,看似都丽堂皇,是浩繁民气之所向,可却也是最可骇的处所,这里有太多报酬了权势和职位,明里,暗里,斗得不成开交,丢弃了太多东西,乃至……亲情,手足情。
听到福全的话,燕文灏放下本身执的黑子,点头道:“出去吧。”
“如果要谢我,谦恭唤我一声文灏可好?”燕文灏抬开端,看着慕子凌笑眯眯说道。
看到本来白净的掌心这会已经被血糊了一团,血肉恍惚着,燕文灏不由皱起了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瞥见福全仓促跑出去禀报导:“殿下,陛下和德贵妃来了――”
“如何会不疼。”
亲身去打了一盆水来,福全将水放在燕文灏身边,以后便今后退了几步,温馨站在一旁。
“疼吗?”他问。
他认得出来,面前这个裴太医,也在刚才那些太医当中。
将沾满血的巾帕丢到一边,燕文灏从福全那边又要来一块新的巾帕,放入水中浸湿、拧干后,再次谨慎地贴上慕子凌的手心,擦洗那些已经干枯的血迹。
“谦恭,你别动。”将他的手握地更紧些,燕文灏抬开端谛视着他,眼含体贴:“让我看看,好吗?”
燕文灏从福全手里接过一个圆形盒子,盒子形状非常简朴朴实,他拧开盖子,伸出食指扣了一块乳-红色的药膏,垂下眼眸,谨慎而均匀地抹在伤口处。
“福全,我让你带的药膏带来了吗?”
燕文灏板起脸,出声辩驳他,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条红色的巾帕,悄悄地替他擦拭掌心的血迹。
“殿下,裴太医到了。”
见状,慕子凌立即站了起来,伸脱手搀扶住燕文灏的手臂,“还好吗?”
待福全和裴太医分开凉亭,燕文灏就站了起来,他徐行走到慕子凌身边,在慕子凌身侧蹲下,然后在慕子凌没反应过来前握住了他的左手。
看着面前这一幕,福全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就消逝不见,他躬着身,垂下头恭敬道:“殿下,让主子来措置吧。”
对上燕文灏的视野,看到里头好不掺假的担忧,慕子凌抿着唇,沉默好久,而后干脆直接扭开了头,但手却不再动了――他让步了。
慕子凌摇了点头:“御花圃等你好了以后再带我去吧,现下,我看看书便好。”
裴太医皱了皱眉,他扭头看了一眼燕文灏,见燕文灏脸上没有多少神采,因而踌躇一会,再次开口:“请您将手伸出来。”
仔细心细地将慕子凌手心的伤口抹好药膏,又替他缠上纱布,做完这些后,燕文灏才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以后扶着桌角借力站了起来。
将燕文灏搀扶回到殿内,慕子凌沉默着想了想,又亲身替他脱去外套,然后解下他的头冠,这才让他躺上床去。
闻言,慕子凌朝燕文灏暴露一个极淡浅笑。
“我没事的,只是蹲久了,略微歇息一下就好。”悄悄拍了拍慕子凌的手臂,燕文灏笑笑的安抚他。
“殿下,感谢您。”
此时凉亭内,白玉桌上的菜肴早已经被清算洁净,上头摆放上了一壶清茶,两个茶杯,几碟小点心,除这些外,另有一个棋盘和两个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