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间套房,起居室里没人,寝室里则开着灯。
夏凯飞常日放肆放肆,在家里受宠惯了,此时恰是气头上,嘴上没个把门的:“就你门开着!我特么看着她出去的!艹你大爷的!知不晓得老子是谁?这家旅店就是我家开的!”
他是有些怕李寅的。他传闻过李寅的事迹,晓得他是甚么人,他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跟这类大人物说话不免露怯,更不敢说实话,只是……盈光跑去那里了呢?
李寅和蔼地哦了一声,侧头对助理道:“打个电话给前台,让人上来帮凯飞找宠物。”
她抱着裙子坐在地毯上,她很少活动,身材不敷好,跑几步就喘,现在低头丧脑地靠着皮质的沙发背,脑筋很胡涂。
李寅不晓得她几岁,但既然敢跟夏凯飞上来开房,必然是成年了的吧?
夏盈光做甚么事都比凡人要迟缓一些,小时候因为一场不测撞到了脑筋,加上后天接管的教诲而至,导致她在半晌工夫后,才想起来衣服的来源。
夏凯飞涨红了脸,嘴里艰巨地憋出一个“感谢表舅”来,还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他一出来就瞥见夏盈光消逝的裙角,夏凯飞没想到她另有力量转动,快步追了上去,喊道:“盈光!”
李寅再次闻到她身上这股泡泡糖的香水味,他垂首在她乌黑后颈上嗅了嗅,小女人身上是真好闻,也是真软。
也恰是这个早晨,让夏盈光的人出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窜改,她被夏凯飞紧紧绑在身边,他口里说着对她一心一意、天荒地老,却跟别的女人结了婚,可哪怕结了婚,夏凯飞也不放过她。
她喝醉了,如果……夏凯飞的确不敢想!他盯了那么久的小白菜,从小盯到大,总算是找到了机遇,如果让别人拱了……
面前的男人,比本身高大很多,肩膀宽而丰富,腰身窄而瘦长,五官线条冷硬,模样非常漂亮。男人恰是这家环岛旅店背后的大老板――同时也是婚宴新人的兄长,是他母亲的表弟,他的表舅。
她穿戴一条抹胸裙,没穿鞋,脚也很小,正抱着膝盖埋着脑袋,黑发垂到腰间,模样安温馨静,似是睡着了。
只是眼下,夏凯飞不是很想跟李寅说话,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很激烈的压迫感,他低眉扎眼地说了句“我去找宠物了表舅”,便回身逃也似的走掉了。
夏盈光就那么顺服地靠上去了,她正处落空明智的状况,她巴望这个拥抱。
他双臂展开,两条长腿伸到茶桌上去。他靠在沙发上半晌,余光却瞥见了地上的一片红色针织羽毛、以及落地窗玻璃上的倒影。
夏盈光闻声了内里的声音,她扯下一片裙子上的羽毛,气味出得很艰巨。
浴室的门半掩着,内里模糊传来淅沥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