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悄悄唔上一声，外头就传来顾九非的扣问声，“你如何了？”
他才反应过来，哑着声音回道：“……能。”
“啊，不费事……”傅绛一愣，讷讷道：“这本来就是我应当做的。”
顾无忧摇了点头，“不会。”
顾无忧笑着点点头，刚要落下车帘，余光瞥见顾九非又是一顿，她固然不算细心，但也发觉出顾九非紧拧的眉宇，小小的少年抿着唇，像是强忍着。
顿了顿，她又轻声说道：“就算天家无表示，萧意所为也瞒不了旁人，孙女信赖恶有恶报这句话。”
他抓着她的胳膊，不顾外人在场，担忧的要替她找大夫的模样。
顾无忧就把方才藏在袖子里的字条拿了出来，小小的一团纸已经皱得不成模样了，她低着头，谨慎翼翼地把手中握着的字条一点点抚平翻开，就连四个边角都没有放过。
“……”
不大不小的一张纸上就写着一句话，“乖，好好回家歇息，我会找时候来看你”。
白露见她困得都不成模样了，还记得别人，又是好笑，又是无法，握着帕子替人抹了把脸，才说，“好，奴记取，这就去。”她说完，又替顾无忧盖好被子，换了个安神用的香，这才出去。
第65章
顾迢扶着顾老夫人往外走，路过柳氏身边的时候，顾老夫人才又落下一句，“归去，把家规好好抄一遍，今后再口无遮拦，便去祠堂罚跪。”
顾无忧是真的没有想到李钦远会跟她告白，乃至在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都是抱着“你不喜好我也没事，我会渐渐等，等着你喜好上我的那一天”。
不过究竟也的确如此。
写字条的人应当是仓猝间写下的，笔迹并不算清楚，乃至另有些草率，但字体的风骨却还在，遒劲有力。
顾无忌耳听着这些话，不知怎得，嘴角就暴露一个浅笑，眼中的情感也变得温和很多，“挺好的。”想了想，又忍住笑，说道，“转头你亲身去教他些拳脚工夫。”
不过到底是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
腿固然疼，但也不是到了疼得忍不住的时候，咬咬牙，也就好了，他打小实在也没少受伤，固然是定国公的嫡子，但母亲不得宠，外头的人也常拿这件事来耻笑他。
“一向在外头候着呢，我这就去请人出去。”傅绛忙道。
等人都走光了，白露便扶着她出来歇息，不免又要提及萧意的事，“畴前您在她手上就吃过很多亏，没想到现在她倒是变本加厉了，害人的体例都做得出来。”
顾无忧握着车帘，担忧道：“是不是腿又疼了？”
可她没想到，在她说出她的情意的时候，阿谁被她倾慕相待的少年郎并没有让她久等的意义。
公然，少年的腿正在微微颤抖。
“我想歇息会，你也出去吧。”她明天是真的累了，先是马场的事，厥后是查真凶，又跟祖母她们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脑筋都有些不大复苏了，迷含混糊的脱了鞋上了床，倒头就闭上了眼睛，内心倒还记取一件事，闭着眼睛还张口：“转头去九非那边看看。”
“我们顾家能耸峙百年不倒，一是因为顾家向来不站队，只尽忠陛下，二是因为我们办事谨慎、谨慎，向来不妄言……若华那么疼小五，可他本日晓得是长宁所为，也没颁发任何定见。”
她又偶然候去想先前在马场产生的那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