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往里屋看了一眼，青色帷帐下有一个小儿的身影。
“国公爷，我晓得您娶妻只是为了有人能够照拂家中，我虽不比那些女儿出身崇高，却擅打理内宅，我也晓得您心中另有嫡妻，不会超越，我不求别的，只求国公爷给我一份面子和尊荣。”
李钦远没承诺也没回绝，已经走到外头了，他停下步子，从蝉衣的手里接过灯，然后便单独一人拿着食盒、提着灯往外走去。
内院。
而李岑参呢？
“去歇息吧。”李岑参说完便回身往内院走。
蝉衣奉李老夫人的叮咛，提着灯送李钦远出门，等他披好大氅，便把手里的食盒递了畴昔，嘴里说道：“老夫人怕您夜里看书饿着，特地让小厨房给您筹办了吃食，奴还在外头裹了几层布料，也不至于路上凉了。”
而本来正低头看着书的李钦远，听到这话，也有些惊奇的挑了挑眉。
快测验了，一群人就跟临时抱佛脚似的，全都拿着书筹算在测验之前再多背些，就连一贯不爱学习的傅显这会也皱着眉拿着书背着，天然，屋子里也有其他的声音。
“国公爷……”魏庆义皱眉劝道，“您身材还没好，陛下也让您留在京中多疗养几年，您还是等身材养好了再归去吧。”
魏庆义正从外头出去，看到李钦远冷着一张脸走过来，赶紧让到一旁朝人施礼，见他连句话也没有说就往外头走，而国公爷就在不远处背着身站着，他悄悄叹了口气，还是保持着恭敬的姿式，等人走后才朝李岑参走去，“国公爷。”
总不会冷了吧。
当初欺辱她的那些人现在早就消匿于都城，就连她的那些家人现下也只能仰仗她的鼻息苟活，没有人会不爱如许的李岑参，可她晓得分寸，也晓得甚么可求，甚么不成求。
蝉衣天然没有不该的事理，一边提着灯送人出去，一边接着说道：“奴记得书院也将近测验了，您本年考完便早些回家吧，除夕也是您生辰，老太太已经念叨好久了。”
“不必。”
说到最后一句，殷婉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宜春神采一白，赶紧跪了下来，“奴免得了，明日奴就去提点他们，毫不让那起子东西污了少爷的耳朵。”
……
“都是您昔日里喜好吃的。”
李岑参语气不容置喙，魏庆义也不敢再说，只是想起先前分开的李钦远，不由又道：“有些事，您为何反面小爷说清楚？当初您接到夫人的信恰是作战最关头的时候，为了早些返来，您不眠不休作战四天，还受了重伤……”
“我畴前所求，佳耦敦睦、白首到老，”殷婉看着那绘着美人的灯罩中，烛火摇摆，声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可我没比及。”
李岑参淡淡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到李钦远已经出去了也没说甚么，而是问人，“边关景象如何。”
宜春一怔，半响才红着脸，小声答道：“奴就想多攒些钱，一个找个忠诚诚恳的夫君……”说完，瞧见殷婉的笑眼，赶紧又补了一句，“还想陪着夫人，一向服侍您。”
李钦远晓得她的意义，但他还是保持沉默，等人说完才接了一句，“劳你们多顾着些祖母，如果有事，便来书院同我说。”
赵承佑脚下步子一顿，贰心中似有所察，看了一眼那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