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多的咱也不说了,你们既然上了金杏楼这条贼船,就委曲你们同我这老不死的一起担着吧。”
阿诚刚想说两句宽广大老板的心,义哥却先径直说道,“你觉得义哥不清楚这内里的短长吗?跑,的确是稳妥的体例,可我在益州横行霸道惯了的,物离乡朱紫离乡贱,到了内里,那都是别人地盘了,哪个地头蛇都敢上来踩上一脚。义哥老了,受不得这个气了。”
如果说之前他另有踌躇,那么现在他只觉统统都值了,还走甚么呢?他这一辈子有过多少次不是拿命在赌,再赌这最后一次又有何妨?
阿诚亦大声应和道,“好,您说不走我们就都不走。义哥,你常日里总夸我命大,算命的汪瞎子说我起码活到八十岁去,我死不了,我们金杏也必然能过了这一关!”
“想不到许三竟是如许一个义气后代。”义哥听了阿诚的话也很有些惊奇,不过他旋即赞叹道,“倒也不枉我看得起她这一番!当初我感觉她夺目在面上,不在内心,不过是看她太嫩了,没有多少心机算计。现在想来,倒是我小瞧她了。这世上聪明的人太多了,倒是笨伯,是死一个少一个了。”
义哥说道,“明日一早我便叫人送你出川,你去清算清算东西。”
小二娘起家迎了上去,她泫然欲涕地抱怨道,“好好的又出甚么事了?眼看着阿诚同那许三走了,你又叮咛不准人打搅,害我一小我等在这里,你知不晓得人家有多担忧?”
这么多年来,我们金杏楼功德也做过,好事也干过,真要被朝廷清算了,那叫命数到头了,也算不得冤。
“是。”
大老板扶起阿诚,“你先起来,义哥答允你,不管最后我决定走还是不走,明日我都先命令将许三逐出金杏楼。万一事情真去到了最坏那一步,但愿也能保她一命。”
莅日一早,小二娘被大老板义哥奥妙送出益州,带着大笔财帛。
义哥低头问道,“你想让许三娘子逃过这一劫?”
“有甚么事也得先把饭吃了再说啊,你看这都甚么时候了?下午给你炖好的竹荪清汤,冷冷热热的,这都快熬干了。”
阿诚却没有顿时起家,他又慎重的给义哥磕了一个头,“阿诚多谢义哥!”
义哥把她扳返来面对着他,严厉说道,“郎君甚么时候骗过你?你听话!”
“那你让我一小我带着钱走?到底出了甚么事?真到了要跑路这个境地,为甚么不我们一起跑?你干吗撇下我,单只你一小我留在这里呢?”
大老板越说越冲动,倒是重又抖擞起来,只见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他娘的,义哥想好了,不走了!”
“不是赶你走,看你说的这是甚么话,我如何会舍得不要你呢?是我们金杏现现在赶上个坎,不晓得过不过得去,你先避一避。没事的话,我马上叫人接你返来。”义哥耐烦说道。
阿诚走后,义哥回到房中。
小二娘听得心惊,竟是到了田产都保不住的境地了吗?莫非要抄家?
与此同时,义哥布告全金杏楼及道上众兄弟,将许三娘子逐出金杏,今后许三所作所为与金杏再无牵涉。
“郎君,你这是甚么意义?你当我跟着你就只为钱吗?”
“你看你,越说越离谱了,谁说你是为了钱的。”
义哥没有扶起阿诚,他看着阿诚,像一个驯良的长辈那样看着他最心疼的子侄。
“你骗我的,我晓得,我不走!”小二娘背过身去,只是不睬。
“义哥,许三不是在表忠心、装模作样,我看得出来她是至心想留下来陪金杏共度难关的。她此人,主张大得很,胆量也大得很,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敢一小我跑来金杏这类虎狼之窝了。如果能劝得动她,我也不消来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