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启大手一挥,说道:“春闱前三日,朕会把题目送至礼部,马上印刷。另有,此次春闱,一概糊名,找人誊抄,尽量做到公允公道。发明有作弊的,三年内不得再考。冯卿以为如何?”
陆承启悄悄巧巧地把话题一转,说道:“冯卿,春闱一事,安插得如何了?”
待到陆承启把手中的工部进度陈述看完了,冯承平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低着头,等着陆承开导话。
冯承平听了,心中却还是很内疚:“你现在说不究查,但前面忏悔了,我找谁说理去?”
冯承平未曾想到,陆承启的发怒启事,竟然是为的这个。他沉吟了好久,才谨慎翼翼地说道:“臣以为,如此对待高丽国,是不是有点有违贤人之道?”
陆承启嘲笑道:“高丽狼子野心,却想用几根破人参,想换朕几十万石粮食,真把朕当傻子玩弄了。监察司暗报,辽国不过派些几十骑,在辽东打打草谷罢了,却被他说得好似辽国要大肆进犯一样。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朕还需高丽这个小国帮朕在前面挡一挡刀枪,朕早就把高丽国从舆图上抹去了,的确是厚颜无耻至极!”
冯承平晓得这个小天子固然年纪悄悄,但极有主意,哪怕群臣尸谏,他该推行的事情,还是一样推行。但他鼓搞的东西,是否有在减弱儒家的意味?冯承平不得不这么想,因为他也是靠儒家典范才有的官身。但他只是在猜想,并没有劝谏,毕竟陆承启也没说在科考内里插手这些内容。
陆承启也不忌讳,直接说道:“在朕看来,非论儒墨法兵,皆有大用。大学乃兼容并蓄,招收贫苦学子,教他们保存之道,乃是善举。如何,冯卿有贰言不成?”
冯承平忐忑不安的在一旁站着,恐怕陆承启挑出他事情上的一点弊端。他此人也没啥爱好,最多也就是贪一下财,好一下色。不过在陆承启的铁血反腐以后,财是不敢贪了,幸亏做到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他已经满足了,俸禄只要节流一点,也够一大师子支出。他本来是太师一派的,但他把贪来的钱银都上交以后,陆承启也没究查他的不对。可他不这么想啊,每次陆承启召见他,他都要向家人交代后事,仿佛赶赴法场普通。陆承启也晓得这些赃官的尿性,接到监察司暗报以后淡淡一笑,心道:“如果在后代,这些家伙都是裸官!”
陆承启此次语气和缓,挥了挥手,说道:“朕也是为了大顺朝好,你们没有这个认识,朕不怪你们。但这些小人,是多少财物都喂不饱的。行了,你归去吧,新年初始,不该该说这么重的话……”
冯承平强作笑容,说道:“臣不敢……”心底下却说:“看来儒术生长过猛,少不得挨上这一刀了。但愿这小天子动手重一点,别一下子砍太狠,不然儒术这一脉,就永久委靡不振了……”
冯承平看着仿佛要择人而噬的陆承启,盗汗淋漓,说道:“臣记在心中,不敢一刻健忘陛下教诲!”
冯承平心道:“你比老虎还可骇,老虎再短长也只能杀几个罢了,你一发怒,不晓得有几千个,几万小我头落地……”可这番话他那里敢说出去,只要哂笑道:“臣是景仰陛下严肃,不敢冲犯罢了。”
陆承启说道:“拍马屁的话就不消说了,这里是朕打算大学的事情,冯卿看一下,觉得如何?”
陆承启也明白这一点,笑道:“朕也有思虑,大学之意,亦是大人之学,除非惯例,不招不及弱冠之人。大学内里,专学大人之学,如算术,天文,物理,天然之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