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仰仗着摩尼教篡夺政权,但现在他气力尚弱,教中也是老弱病残居多。如此一来,天然要依托其他的权势。他出自太原王家的远房,又非远亲,机遇偶合之下,成为了王元士的幕僚团的一员,才算成为了王家中说得上话的人。见此机会缘可贵,从速起来煽风燃烧。
想到这,王元丰看着王元士拜别的背影,暗自下了决计。他走过王昰身边的时候,听得王昰用只要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这长季子,差点坏了我的功德!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犯在我手里,定教你生不如死!”
而王时宗嘴里的王虎又是何人?本来,这王虎乃是王元士的义子,怜其自幼无父无母,收养为义子。王虎双臂有三石之力。能开硬弓,使得一手好枪棒。最首要的是,此人对王元士忠心耿耿,深得王元士信赖,把发卖私盐的活都交给了他,王产业中很有牢骚。
何如光阴尚短,王昰的气力并不是很强,教徒也未几,大多是一些活不下去的贫苦百姓罢了,因信奉其教义内里的是法划一,无分高低,还主张茹素断荤,节流财帛,教友中实施合作,才信奉起摩尼教来,为的不过是一口饭吃。
王元士现在心中也是举棋不定,负荆请罪吧,不甘心;举反旗吧,他又不敢。文宗余威尚在,禁军刁悍犹在昨日。先前幽州大战,更是吓破了他胆气。
说话之人,个子不高,生得白白净净的,说话文绉绉的,看模样像个墨客多一些。可没想到此人说话如此“反动”,都想扯旗造反了。
王元士一听,面前一亮:“是了,王虎并不是我王家血脉,大可派他出去摸索一番啊!要真的如王昰所说,禁军不堪一击的话,莫非我就没有机遇身登大宝之位?”想到这里,王元士的呼吸开端短促了起来,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年过花甲的他,本来的野心也没有这般大。但王昰一再煽风燃烧,也看不惯陆家的所作所为,心中的妒火燃烧之下,加上好处冲昏了脑袋,他做出了一个让他悔怨万分的决定:“王昰说得有事理,便让王虎带着家兵应战一番吧,看看禁军是否如同厢军一样。若胜,我们有了筹马与小天子谈了;若败了,就赖在盐匪身上,与我们何干?”
主张是好的,可从王时宗嘴里说出来,王元士就不得不细心考虑了。王时宗先前与他掠取家主之位,以微小的票数失利,早就埋恨在心,谁晓得他是不是想坑本身才这么说的?
王元丰怔怔地看着王元士笑得尽是皱纹的脸庞,还想辩论一下,却被身边的王时宗拉住了。心中微叹了一声,他又不是家主,只是因为见多识广了一些,才被请来开这个家属集会的。现在眼睁睁地看着王家滑落深渊,他却没有任何体例,早晓得当初就不来了,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