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逵转头一看,这小子真哏,中箭没有落马不说,还如此启箭食肉,又追过来了,他从速收了弓箭,猛打马屁股,这匹马跑得就更欢了,四蹄蹬开,穿沟过丘,如腾云驾雾。
“尔等可算来了,让朕等得好苦,降者免死!”朱由崧不失诙谐地一笑,还不忘警告和劝说这些判军判将。
郑鸿逵怕这些判军追着追着不追了,是以他一边跑一边今后看,但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建功心切的祖克勇此时紧追不放,郑鸿逵心中欢畅,偷偷地取下弓箭,冷不丁一转头对着骑黑马的这个黑大个就是一箭。
“父经母血,决不能失!”祖克勇说着,把箭尖上的肉像吃烤串一样塞嘴里了,胡乱嚼了几下,满嘴是血,然后一伸脖子就咽下去了。然背工一扬把这支带血的箭掷向长空,这时战马并没有停下,仍然是盯着郑鸿逵紧追不舍。
但他毫没在乎,腾出一只手来,抓住箭杆一咬牙把这支箭硬生生地拔了出来,因为箭簇是倒三角形,钻进肉里很轻易,但要取出来得有些讲究,就这么硬往外拔不是体例,是以这下子还带出一块肉来,这块肉没有二两也差未几。
甚么叫兵败如山倒,面前就是。漫山遍野,跟放羊一样,你追我赶就跑开了。
看到郑鸿逵狼狈败逃,祖克勇在顿时哈哈大笑,提大斧子就追,“孙子,那里跑,留下尔的狗头!”
郑鸿逵不愧是久经战阵的大将,真有经历,如果诈败也是一门技术,郑鸿逵称得上诈败妙手,这逃窜的火候掌控得恰是时候,并且另有演戏的成分,足以以假乱真,但若非陛下有旨,他明天就是力战身故也决不会后退半步,朱由崧对他们郑家恩深似海,他随时筹办着为陛下进忠报效。
普通环境下,主将一跑,就是兵败的信号,此时不消郑鸿逵再去下达撤退的号令,更何况,他麾下的将士都事前获得了通融,是以看郑鸿逵一跑,纷繁跟着他往下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恨爹娘少生两条的模样。
“给我冲,抓住昏君,就这几杆破铳算得了甚么,杀!杀!杀!”祖克勇号令,部下兵将只得又往前冲去,但是这时候,前一排火铳手对着这些判军就开仗了。
扭头一看这才晓得本身中箭了,这支箭冲破甲叶子钉收支多深,长长的箭杆还在北风中颤抖,鲜血已经渗入了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