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一再相催,好说歹说,陈沅是一言不发,只是牢坚固着田府门口的石狮子,就是不肯跟着方原一行拜别。
田弘遇费尽口舌,却久久不能得逞,肝火渐生,“那又如何?我是当朝国丈,他一个读书人算个甚么玩意和比我?”
秦展肝火冲冲的说,“头儿连夜不睡来救你,为了你连国丈爷都获咎了,你竟不识好民气,公然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田弘遇一夜之间就被方原夺去了美人和金子,气得是神采乌青,瞪眼着方原说,“方总旗,你当真要赶尽扑灭,不留一丝后路?!”
他言语带着调侃,脸上更挂着一丝嘲弄的笑容,令田弘遇是无地自容,连连挥手说,“我明日就走,明日就走,方总旗先回桃花圃安排安妥路程。”
―――――――――――――――――――――――――――
田弘遇回过神来,呵叱说,“方总旗,你如何找到这里的?”
世人悄无声气的来到偌大的寝居前,方原却未急着突入,起码要摸清陈沅本人的态度,是否志愿,才气决定要不要出头。
他盯着方原拜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杀意,自言自语的说,“方原,你我走着瞧,本日的热诚若不雪耻,我田弘遇枉自为人!”
好听点来讲,就是令男人一见便只能重视到她的‘美’而心无旁骛,只想占有这类令人难以顺从的‘美’;刺耳点来讲,除了‘美’,实在她毫无其他的特性。
方原大笑着回身而去,留下田弘遇一人呆若木鸡的在屋子里,恰好还发作不得。
徐华连连点头说,“是,是,方爷的大恩,我和圆圆永久不忘。”
方原的目光掠过了徐华,落在陈沅的身上,发笑说,“永久不忘就免了,下次见了锦衣卫,不要大喊鹰犬便是。”
和顺如水的女子声儿传来,“田国丈竟做出这等强抢民女之事,实是有失体统。”
徐华见方原公然是安然无恙的救出了陈沅,对方原是戴德戴德,勉强撑起了受伤的身子,冲方原连轮作揖,“方爷真是好人!真是好人啊!”
陈沅已再次低了目光,此次不是因为惊骇,而是因为惭愧,盈盈下拜,“方爷,贱妾之前有获咎之处,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田弘遇见她搏命不从的模样,本已不怀美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炽热,皮笑肉不笑的嘿了一声,“此次回都城不必入宫,你就跟了我,繁华繁华都少不了你。”
方原号召着秦展、景杰找来几个牛车,押着四个箱子的金子珠宝,连夜回了桃花圃。
田弘遇见他不但坏了自个儿的功德,还想带走陈沅,神采不由得一沉,开门见山的诘责,“方总旗,我一起对你不薄,你为甚么非要到处与我作对?”
方原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堂堂一个国丈爷,为了获得一个女子竟然用强,传了出去,陛下的脸都要被国丈爷给丢尽了。还要将罪名推给我一个跑腿的,又何为不薄?国丈爷真当我方原是傻子了?”
陈沅担忧跟着锦衣卫拜别,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窝,乃至比留在田弘遇的府上更可骇,才会果断不走。
方原奥秘兮兮的靠近了田弘遇说,“国丈爷这话就错了,我方原毫不会赶尽扑灭,起码也会给国丈爷留下五千两金子。这笔钱,另有十余处宅子,上千亩地,已充足国丈爷在南京、姑苏府清闲平生。国丈爷千万莫要民气不敷蛇吞象啊!哈哈哈!”
陈沅蚊语着说,“我不跟朝廷的鹰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