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神情冷酷的自斟自饮,偶尔对付一下前来敬酒的人,完整置身事外,沉着察看着世人的酒后百态,真正超然世人醉态以外的,只要柳如是一女。
身处此中的方原才切身材味到,甚么是文人误国,甚么是空谈丧邦,军政大事交到这帮东林党的手中,不败亡才是奇了怪了。
老者身边坐着的是之前聊过几句的柳如是,不消说,这个老者就是东林党的魁首,虞山诗派的初创人钱谦益了。
田弘遇全无半点国戚的样儿,冲着钱谦益恭恭敬敬的就教,“都城已岌岌可危,还请钱翁指导明路。”
“嘎吱”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特别是钱谦益这个乾隆钦点的贰臣,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钱谦益不贪钱,两袖清风,泡名妓,建红豆山庄,修绛云楼的钱是哪儿来的?
方原闻之一惊,继而眉头大皱,买一个名妓如何能花这么多金子?的确是荒唐!
但田弘遇终归是田贵妃之父,大明的国丈,方原再愤怒也不能违逆他的安排,批示四个锦衣卫去抬了一箱金子来,送进了田弘遇、钱谦益地点的包房。
只要方原面带嘲笑,鄙夷的瞧着这个只知背后空谈,上了疆场包管吓得屁滚尿流的文人,暗想,“洪承畴乃是大明的支柱,他不会兵戈,你会兵戈?无知者恐惧!”
钱谦益受他的恭维,捻着长长的髯毛,对劲的笑了笑,“钱或人在姑苏府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再大的面子,也是有的。只是这金子,我是饱读圣贤书的,成日只与书为伴,要来何用?”
松锦大战是明末与后金最首要的一次会战,此战以后,明朝是局势已去,只能坐等灭亡,钱龙惕事不关己也就罢了,竟然还一副听闻败战幸灾乐祸的样儿,方原听了是肝火陡生,面色也是阴了下来。
侍女恭敬的说,“徐园主彻夜没在桃花圃,留在姑苏城了。”
“好!瞿先生好豪气!”
田弘遇见方原抬着金子出去了,起家大笑说,“方总旗,来,来,坐下与我们一同喝酒,我与你先容先容江南的文人雅士。”
他先令主子将一箱金子抬到了身后,又趾高气昂的指着边上奉侍的侍女说,“去将徐园主给我叫来。”
钱谦益大笑说,“北京的朝廷那是气数已尽,亡了就亡了吧!在南京再建一个不就成了?”
柳如是端着酒杯,盈盈的走到方原身前,向他敬酒,“那些都是酒后胡话,令方统领见笑了!”
钱谦益回了坐位,眼角余光瞥过了身后的一箱金子,视如不见的坐了。
方原暗自嘲笑,这个马屁拍得也过分火了,把稳拍在钱谦益的马腿上。
世人齐声喝采,又开端相互敬酒,一醉方休。
酒已过两巡,钱谦益酒意有些上头,说话的声儿也响了很多,“陛下刚愎自用,不识忠良,田国丈,我们现在虽不食君禄,也担君之忧啊!都城还能撑多久呢?”
包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桃花圃的园主徐华已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钱龙惕忙说,“当年的袁崇焕口称平辽也要五年,叔伯定是比袁崇焕要高超很多,何必五年?”
他几近想将手中的酒杯砸在这几人的脸上,但碍于这些人的名誉,只能强忍了肝火,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上,宣泄着不满。
哪知钱谦益不但不感觉忸捏,还摇了摇手,大笑说,“两年定是不敷的,起码也要五年吧!哈哈!”
“是,是,钱翁说的是。”
“这位是钱龙惕,钱翁的族侄。”
“这位是钱夫人,钱翁明媒正娶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