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苑走到明天这一步,方原是既心疼又心寒,忍不住开口吟道,“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方原摊开了独立核算团的账簿,细心查阅了账目,浙江的应急储备粮另有八十五万石,应当足以支撑玄甲军驻军的军粮。他是不由得暗自光荣,幸亏当年未雨绸缪,在绍兴府建了应急储备的军田,不然一下要抽调这么多的军粮,还真是捉衿见肘。
他想着想着,对小苑是恨其不争,怒其不幸,鼻子微微一酸,泪水也流了出来。
陈圆圆是体贴和顺,也不去打搅他歇息,只是一下下,和顺的替他按摩着头,脸颊,口中还哼着江南小调。
王秉鉴神采凝重的说道,“摄政王,福建布政司来报,飓风囊括沿岸五府,本地三十万百姓、渔民衣食没有下落。本地官府的粮食早已耗光,要求王府立即支拨二十万石粮食前去福建赈灾。”
方原再次点了点头道,“是,这一条内阁也顿时要办,还是从浙江应急储备粮支拨,沿大运河送去淮安府吧!”
淮安府方才颠末战乱,民生凋敝,借粮给朱以海,也不是供朱以海华侈,实在是救淮安府的百姓。再加上朱以海早已归降了方原,淮安府既是朱以海的封地,更是方原的国土,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方原折腾了一整日,阅兵,庆功宴,还措置军方、内阁的事件,早已累成了狗,回了寝居就这么躺在高床上,闭目养神。
方原的预感获得了印证,双眼当中掠过一抹精光,冷冷的说道,“麻林他带这么多军士前来,想做甚么?!浙江北上凤阳,本该是大运河,他为甚么走海路?!”
又不是前来凤阳援助疆场,两千人的数量实在太大了!
方原立即又返回了大堂,访问了王秉鉴,并令他坐下看茶。
此时现在,景杰将应急储备粮的题目联络在一起,便知麻林此行凤阳带了如此多的随行军士,真的是用心叵测,冷哼一声道,“老迈,麻林真的是狼子野心啊!”
景杰也附和了方原的推论,赶紧问道,“老迈,我们要不要快刀斩乱麻,立即拘系麻林?!”
至于修建范围,质地,能节流就节流,不必搞得雕栏玉砌,金碧光辉,劳民伤财。
救灾如救火,迟了一日,便会有无数条性命丧生,方原忙说道,“准,从浙江应急储备粮支拨二十万石粮食,就近运往福建赈灾。”
景杰怔了怔,方原俄然问到这么敏感的军士人数题目,可见他是真的对麻林起了狐疑。插手阅兵的军队人数,景杰之前是严格清查了的,方原俄然问到,他也是脱口而出,“老迈,冯廷带了三百,纳吉带的更少,只要随行保护的一百人。这两人所带军士是在公道范围以内。而麻林,此行带了两千,还是走海路而来,二十艘大海船都停靠在凤阳的船埠。”
方原望着王秉鉴的背影,暗想,目前各地的粮食也只充足勉强对付辖内的各处支用,并没有多余的军粮支撑北伐行动。看来北伐的时候,起码要拖到来岁秋收以后。
七年畴昔了,当初阿谁软语温存的少女成了王府的苑夫人,也替方原生了两个儿子,乃至还能暂代方原措置政务,比公主的实权更大。但当年的软语温存却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勃勃;后院的温馨糊口也没了,和公主争得是路人皆知,谗谄、暗害,无所不消其极。
按照方原的安排,从节流开支考虑,凤阳皇城的宫殿不必尽数补葺,只拔取了凤阳皇城的奉天殿作为措置公事的宫殿;奉天殿前的文楼、武楼,文华殿、武英殿,别离用作内阁、六部,军方办公的处所;后宫分东宫、西宫,方原将东宫作为本身的寝居,而西宫的三个小宫殿则留给了公主、小苑,乃至连陈圆圆有预算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