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既不深也不大,内里只要几个破木桶和几棵烂白菜。另有一个死去的布衣,脑袋被砸得稀烂。血和脑浆洒了一地。赛普洛斯认识到藏在这个菜窖里,结局只能跟那具尸身一样,被兽人发明然后砸成肉泥。此时远处已经传来了兽人的铁靴踏在碎石烂泥上收回的沉重声音,赛普洛斯不敢在踌躇,重新窜出地窖正要夺命疾走,俄然左前腿一阵剧痛,低头才发明,本身的腿竟然被一个老鼠夹子夹住了!
“魂牵魄萦”邪术将节制者的一部分灵魂临时转移到受控者身上,让受控者成为节制者行动和感知的延长。这个结果近似于传说中的“夺舍”术,但夺舍会让受控者魂飞魄散,并且夺舍后节制者的灵魂也将与被控者的身材永久连络,除非有更强力的神术,不然没法将二者分离。而“魂牵魄萦”邪术却能够让控受两边在邪术普通结束时规复原样。只要受术者在术后踏结结实地睡上几天,醒来时三魂七魄就会各安其位,二者都不会蒙受伤害。
海滩上,到处都是被潮流冲上来的尸身。这些尸身有兽人的,有人类的,另有一些已支离破裂,看不出世前的模样。他们有的俯卧海中,头发像一蓬蓬海草,跟着波浪暴虐地扭动;有的抬头朝天,眸子和眼睑早已被鱼蟹啄去,只留下两个黑洞,永不瞑目地凝睇着天上的黑云;有的皮肤被海水泡得惨白,体内因为腐臭而堆积的尸气,将肚腹涨得青紫透明,悄悄一碰就会炸裂成恶臭的烂肉;更多的尸身残破不全,或落空头颅,或缺了四肢,或被腰斩两段,淌出的肠子和海草胶葛在一起,引得蛳蟹堆积,在尸身上爬进爬出。
“等我发明了绿皮兽人在干甚么,仆人返来必然会狠狠地嘉奖我。”赛普洛斯在心中美美地嘀咕着,渐渐地又前行了约莫半个小时,直至一缕兽人的大手摩擦兵器握柄皮革披收回的热臭涌入鼻腔。赛普洛斯矮身钻退路旁一处坍塌的民房,谨慎翼翼地从半拉窗户下探出头,连连抽动鼻子,兽人气味的传播路子和泉源垂垂清楚如无形。
头顶上兽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赛普洛斯甚么也做不了,只能闭目等死。谁知兽人隆隆的脚步声超出了地窖,又向远处去了!赛普洛斯定下神来,这才发觉方才有人类的气味飘过,另有一个比较轻的脚步声异化在兽人脚步声中远去,赛普洛斯终究想明白了本来兽人追的不是本身。待脚步声远去,赛普洛斯用牙咬开夹子,把腿抽了出来。因为被夹了老半天,这条腿已经麻痹了。赛普洛斯趴在地上,渐渐舔舐伤口,血液重新畅通,疼痛也随之而来。赛普洛斯忍着痛在地窖里走了几圈,发明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方才被砸破的冰块的清爽味道。冰洞穴中池水被搅动披收回的气味,木桶的水锈,以及陶锅被烧热的气味……赛普洛斯好像看到一个兽人在水池边,用手中的庞大战锤砸破冰面,然后用木桶打出水来,倒入篝火上的陶锅当中。
“死定了!下次附身必然要找只不那么馋的狗啊……”被兽人抓住的赛普洛斯心中收回一声哀鸣,但是灵缇犬却在现在不受他节制地咬下了半块腊肉,嚼也不嚼地吞了下去。大手揪着灵缇犬转过来,面对动手的仆人,赛普洛斯看到了一张彪悍的兽人的脸,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掠过内眼角斜至下颚。那兽人把鼻子凑到赛普洛斯前闻了闻,评价了一个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