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号令,众军呼啦一声就散了开来,各回营寨埋锅造饭。过了小半个时候,一只粗陶碗摆在卫旋面前,碗里粟米粥稀得照见人脸,佐饭的只要一勺大酱。这粥对于卫旋等人来讲方才好,能够用来解酒。但对于那些军士来讲,充饥就有些困难了。
……
卫旋不由皱眉问道:“张济、杨奉,汝等常日俱不练习?”
卫旋方知此人就是他的顶头下属,将军府长史李儒,从速举盏道:“多谢李大人替卫某美言,卫某便借将军之酒,敬李大人。”
李儒说道:“宝马送豪杰,红粉赠才子。小婿晓得主私有一宝马名赤兔,何不送予此子,再赠以金珠。即使此子他日不肯屈居主公之下,亦当不会与主公为敌!”
固然有种被卫旋卡住脖子的感受,但董卓现在对卫旋的话却更加坚信不疑。在他看来,卫旋能够一拳打死华雄,明显是得了阴司那位崔判官的互助,不然卫旋那肥胖的身材又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董卓哈哈笑道:“某志在朝堂,又何惜一马!”
这道号令一下,诸将免不了又群起向卫旋敬酒。幸亏卫旋有源力化解酒劲,倒不至于被这帮家伙灌醉。
西凉兵的确彪悍,一个小我高马大,结实有力,但他们的军纪却叫人不敢恭维。除了那三百铁骑见了典韦就如老鼠见了猫,乖乖列队以外,其他人马集结了半天,仍然是行不成行,列不成列。
张济、杨奉齐声道:“部属服从!”
干的比起稀的,需求的粟米要多上一倍。军队练习,兵士们耗损的能量就多,就必须加一顿干的,如许一来,军粮的承担就重了。为了减轻承担,就得减少练习的频次。明天并非练习的日子,军士们分到的仍然是两顿稀,以是一个个才没精打采的模样。
董卓大喜,及等卫旋分开大帐,他才想起一个题目。畴昔的罪业是消了,可他野心收缩,将来不免会造下更多的罪业,还是离不开卫旋的帮忙。
张济小声提示道:“粮仓是在大人统领之下。”
卫旋扒拉了两口,把碗一丢,说道:“天子不差饿兵,莫非是有人剥削军粮?”
张济拱手道:“步军还好些,三日一小练,五日一大练,我们马军则要旬日才有一小练。”他怕卫旋不懂,又解释道:“小练半日,大练一日。平时两顿稀,小练一干一稀,大练一干两稀。”
干和稀指的是军队炊事。这个年代,军粮以粟米为主。因为粟米耐储存,放在堆栈里七八年都还是能够食用,吃的时候熬成粥也比较便利。如果熬得稠一点就叫做干,反之则叫做稀。
典韦冷冷地说道:“典某一介武夫,只堪在主公身边做个保卫,却难担此任。”
此时的董卓虽有野心,却还没想过要当天子,他的欲望只是能够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受百官瞻仰的阿谁位置。
张济、杨奉两个方才从酒宴上返来,肚子归正又不饿,吃干的吃稀的都无所谓,何况还能落下个和兵士同甘共苦的好名声,天然是满口承诺。
自始至终,卫旋都不肯称董卓一声主公,董卓也是无可何如。不过董卓晓得,他刚才没有喝止华雄,又试图招揽典韦,不免会在卫旋心中留下芥蒂,他也只能通过调拨兵马的机遇向卫旋示好以稍作弥补了。
李儒拱手行礼,也小饮一盏。
董卓点头道:“就依贤婿之言。”
董卓晓得说不动他,便点头笑道:“懦夫公然忠义!来人,上酒!”
董卓道:“汝二人各率所部兵马,归仲道帐下调遣!”